“是。”
张正心中一咯噔,狗皇帝深夜突然叫主子所谓何事?
今夜有大风,张正衣袂翻飞,犹如他今夜的心情,思绪不宁,到了冷宫都没有察觉到。
“张公公?”
今夜是小林子本不应该守夜,只是今夜怎么也睡不下,他照例带了糕点回去,没有见到苏姐姐。
“啊?”张正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陛下派奴才请殿下去长生殿。”
小林子一听第一感觉大事不妙,立刻摆出谄媚的样子问:“这……敢问公公陛下可说了什么事?”
张正瞥了一眼小林子欺君卖主的狗奴才,也配打听殿下的事,他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道:“主子的事,我们这些做奴才如何得知?”
“是。”打听不成,小林子暗啐了一口,狗皇帝的奴才!
容阙将睡未睡,今日自己确实冲动,不计后果,他不敢睁眼。
忽闻外头有声音,他这才起来床,“月月,外头有声音,我去去就回。”
谁知他还没有走,衣袖就被勾住了。
容阙看过去瞬间明白了什么,一手托起蘑菇放到了口袋里,一同出了冷宫大门。
“殿下,陛下召您到长生殿。”张正瞧见景王出现,连忙恭敬行礼。
容阙没有说一句,站在高处也不叫他起来。
僵持了好一会,张正早已满头大汗,容阙才慢慢开口道:“本王回去拿件一衣服。”
没有一个人敢说个不字,很快景王去而复返。
半路,容阙突然扔出一包药,“每日吃一小半勺。
张正接过,一摸纸包,里面软的,”殿下,是药粉吗?为何?”
容阙斜睨了他一眼,又不高兴了,“废话少说。”
“殿下,陛下估摸着是为那日您拒收美人之时。”
“知道了,不必多言,我自有办法。”容阙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这次一定要彻底斩断皇帝对他婚事的控制。
张正看主子一副自在必得的模样,便闭口不言了。
长生殿的角门,张正进去禀告。
容阙有些烦躁不安,待会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如果不成功,那他不介意把计划提前,他很清楚,如果不解决自己的婚事,没有主动权,他就不可能留住苏微月。
张正这一去不复返,容阙一直等到,天际微微泛起白光,长生殿的门依旧没有打开。
晨起的宫人压着声音窃窃私语,容阙一夜未睡,脑袋早已嗡嗡作响。
似乎,见景王没有动静,宫人们的胆子越发的大,声音逐渐放大,连长生殿守门的太监都听见了。
“砰”的一声响。
“不好了,景王殿下,摔倒了!”刚才还在滔滔不绝议论景王的人,大声呼喊起来。
终于景王被抬进了长生殿,余太医早早在一旁伺候着,连忙跑过去。
手指搭上了容阙的脉搏,霎时大惊失色。
龙华帝高高坐在龙椅,身子套着厚厚的大氅,脸上似乎敷了脂粉,看到容阙苍白的脸色。
不禁面色微变,沉声问,“如何?”
余太医回,“陛下,不大好,脉细而无力,液亏损、气血不足的脉象。加之面色苍白,头晕目眩,血虚之极。”
“不是大事,养血生血再调理即可。”龙华帝此时还不以为然。
“殿下贵体肾经阴精亏损,脉息微弱细软,舌质红干少津,肾阴不足。”
龙华帝有点着急了,“怎么回事?”
余太医擦擦脑门的汗说:“简单来讲,景王殿下不能人道。”
龙华帝仅仅诧异了一下,嘴上扯出不自然的弧度,“为何会如此?”
“许……是冷宫阴气太足,冲撞了。”余太医小心答道。
龙华帝沉思了一会,”即使如此,明日便搬回景王府罢。”
“陛下英明。”余太医起身告退。
蓦然,龙华帝的声音响起,“还有恢复的可能?”
余太医愣了好一会,怜悯地看着景王,又不忍心般地低下头道:“回禀陛下,再也不能了,殿下的身子已经彻底坏了。”
皇帝听了,顿时唏嘘不已,“竟会如此严重!”
龙华帝的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毕竟是他曾经最疼爱的孩子,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说起来,这一切全怪皇后,如果那是她步步紧逼,一切都不会发生,触及伤往事,又垂眸看看自己的右手,烦躁不堪的心再度点燃。
“把人抬出去,长生殿不容死物。”
这话极重,把张正吓得半死,急忙命人把容阙抬出了长生殿。
景王站着进长生殿,被抬着出来,人们不禁议论纷纷。
“景王到底还是冲撞了陛下,被抬出来,是快不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