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立即动手。”
听着应是两个男子,而且其中一个是主子,另一个是其父派来传话的心腹。
周岚月躲在台阶旁能看到一人的衣袍一角,她静静听着,缓缓皱起了眉。
白色的衣角······
心中的疑云告诉她继续听下去,又急切地想得知里面二人的身份。
她沉思,没有留意周边事物,脚下不察便不小心碰到了地上放着的铜鼎香炉,发出一声碰撞的轻响。
周岚月一惊,迅速躲到台阶旁的屏风之后。
里面说话的人显然也听到了声响,厉声喝道:“谁?!”
有脚步声慢慢接近。
她神色沉下,无声抽出袖间藏着的短匕首。
早上出门时周夫人怕冲撞了佛祖,让她把刀放下,她把腰间佩刀交给了府中小厮,袖子里却还藏了把短刃。
他们这些上过战场的人,哪里还会信佛,藏起匕首也只是为了让其他拜佛之人安心罢了。
周岚月满心关注着当前的形势,忽略了身后。
电光火石间,突然一人从背后伸出手臂,捂住了她的嘴。
她手一抖,下意识举起匕首反抗,而身后人反应够快,另一手死死拦住她挥过来的匕首,低声道:“是我。”
分辨出是宁深的声音,她顾不上惊讶。
宁深松开捂着她嘴的手,直接反其道而行,拉着她快速向楼上逃去。
他们不知道里面两人的身手,若直接下楼,说不定会与他们撞上。
情急之下,两人多半想不到他们竟会反过来上楼躲避,如此,就可以为他们争取到逃脱的时间。
到了第三层,宁深不加犹豫,直接推开窗户,“从这儿走。”
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势必会发出声响,而且他又不会武功。
周岚月觉得他疯了,慌忙从窗户向下看,原来这下面紧贴着寺庙围墙,先踩着围墙再到地面,就不会有问题。
她没多话,飞身翻下窗户,再接应宁深下来。
待到二人都落到院墙上,听塔中传来脚步声,应是方才的人即将赶到第三层。
反应真是快。她咬牙。
正焦灼着,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只花猫,动作迅捷从窗子跳进石塔。
寺庙养着的猫儿性子乖顺,喵喵叫了两声,便不慌不忙地在塔中迈开了步子,歪打正着为二人做了掩护。
里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就算如此,二人也不敢松口气,见人走远,赶紧一前一后从院墙上跳下。
落到地面,宁深想和周岚月一起离开,却被她拦住,“外面有人!”
听到不远处脚步声越来越大,周岚月当机立断,拉着宁深躲进了高塔旁边的竹林深处。
两人挨在一起,心跳得飞快,仿佛连对方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气氛忽而变得有些怪异。
“奇怪,刚才明明听到声音了。”
路过的小沙弥挠挠头,自言自语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人走后,两人不敢再逗留,一口气走到离正厅较近的地方才停。
“多谢。”
周岚月这才重重吐了口气,疑惑问宁深:“你怎么会在那里?”
宁深答:“正堂里尽是一众奉承的同僚,嘈杂得很。本想出来透透气,正好听人说在南佛堂附近看见了你,我便往南走,谁知你在东边。刚看见你身影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见你进了那座高塔。”
说罢,他压低声音,又问,“你听到什么了?”
周岚月知道他问的是在塔中的时候,也换上严肃。
她把听到的东西跟宁深复述一遍,道:“那两人说得隐晦,我没听出什么。但我担心他们是想对蜀州或者西北那边不利。”、
宁深若有所思,“可看清了是谁?”
周岚月垮了脸,摇摇头。
这个答案不出意外。他比周岚月慢了几步,进去便见她抽出了匕首,只顾上带她脱身,更别说其他的了。
“待这边一散,我便入宫去禀告陛下。”他道。
周岚月嗯了一声,脸上带着戏谑,“我第一次见你走那么快,跳的时候也利落,可见你的腿疾早好得差不多了。”
“若走不快,今日你我便脱不了身。”
宁深听出她在说方才带她离开的时候,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辩解道:“腿疾只是偶尔会犯,所以才需时时护养,并不影响平时行动。”
这家伙素日里惯会拿腿疾当挡箭牌,不知靠这个拒绝了多少同僚宴请和巴结。那群人一直被蒙在鼓里,谁知这人纯属是躲避麻烦。
周岚月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是可以时时拿着要挟勒索他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