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种土豆的人。
许芙年说着说着,突然灵光一闪,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明白了。
“那人说不能卖也不能扔……”许芙年话说出了口仍有些怀疑,毕竟这事偏偏叫她撞上也未免太巧了些,“莫非是想让你来年开春继续种吗?”
“不,不是这样——”
许芙年看着男人一边摇头,一边用手指着她手中的土豆、随后又指向她,下了结论:“那个人是想让我来种。”
她却是被自己这番话惊出一身冷汗来:这究竟是何方高人,能在当初送种子时料到时隔数月后她会来此?
不能深究。
许芙年拍拍自己的脸,把多余的猜测都赶出脑袋,尽量让自己脸上挤出笑来:“阿福他爹,真是太感谢你了,这眼瞅着就要开春,我正愁不知道该种些什么好。”
“如果你同意,我想挑些洋芋回去种,这样就满足当初那人说的既不卖也没扔了。若是能有个好收成,不仅可以当作粮食自己吃,万一到时候那人回来问你,你也好有交代。如此可不是一举两得的事?”
许芙年看男人点了头,也不客气,当场就开始挑可以作为种子的土豆。最后不负她的期望,挑满了整整一背篓的量。
虽说看男人的意思这些土豆应该是白送给自己了,可许芙年不愿占人便宜。
尽管许芙年手头拮据,但她一咬牙,还是说道:“多谢你了,阿福爹,这些土豆种子对我来说十分难得。那人当初既嘱咐你不许卖,不如把我有的农种和你做交换,这样你觉得如何?”
许芙年回屋把土豆放下,拿上自己的农种,出门前瞥见原本打算留给自己尝个甜味的酸枣糖葫芦,干脆一块捎上带到阿福家去。
“这糖葫芦是用酸枣裹了糖做的,你尝尝?”许芙年将糖葫芦塞到男人手里。
接着她把种子分门别类摆在男人面前,当作自己的宝贝般细心介绍完,最后推荐道:“这玉米种子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好种,你拿去定能有个好收成。”
虽是有些不舍,但许芙年绝不会对好人说昧良心的话。
可男人却是指着红豆种子,摆了个“一”的手势,示意许芙年他想要一粒红豆种子。
许芙年有些稀奇,但还是依言给了他红豆种子。她转念一想,既然男人不愿收种子,那她收获后多分一些作物给他就是,想来这可要比让男人种更有效率。许芙年身为农科院一员,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打定了主意,许芙年也不再强求男人收下更多农种,再次向男人道了谢,她就马不停蹄赶回自己的小屋去做春耕的准备工作了。
也因此,许芙年没能听到从床上爬起来的阿福半睡半醒着对男人说的话:“仲叔,你是不是喜欢许家阿姐?”
而对阿福和男人这对侄叔俩的对话一无所知的许芙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忙得恨不能一天掰作两天来使。
许芙年回到家,头一件事就是烫刀、将到手的土豆切块,放在角落晾着备种。
紧接着就是除草、整地、起垄做畦、烧草留草木灰作肥料,期间她还要抽空上山捡柴挖野菜摘野果。
而随着天气渐暖,加之对这一片越来越熟悉,许芙年在山上的活动范围也变得越来越广,甚至找到了条小溪,偶尔摸上一条鱼来改善伙食。
这样充实的生活让许芙年仿佛又回到自己在试验田做课题的快乐时光,眨眼之间,一个月就过去了。
为了避免连茬种植导致疫病再一次发生,许芙年在播种前特地来到阿福家,向男人请教当初他种土豆的区域。
许芙年看着面前刮了胡子,束了发的男人,差点没认出来。
男人面如冠玉,虽穿了一身粗布麻衣,却端是被那张脸衬出一丝不俗来。
但男人一如往常的沉默让许芙年确认了其人,因为接下来还要去县城买粮,许芙年放弃调侃男人的心思,直入主题,确认只种过靠近大路的这半片田后也不多留,立刻往县城赶。
而对于她风风火火地离开之后,躲在后院从窗户偷窥内里情形的阿福跑进屋是如何埋怨他这位仲叔的,许芙年自然是半点不知了。
赶到县城的许芙年十分庆幸,因为自己不仅选了今天这个日子来,还特地抽空在县城多逛了一会。
虽说她本意只是为了货比三家买些便宜的绿叶蔬菜补充些营养,但没想到的是,逛着逛着,许芙年突然看到一面墙上贴着一张告示。
告示的内容是关于寻物的,而巧的是,这张榜所寻之物恰好是许芙年囤了许多的野生牛蒡。
许芙年觉得自己最近真是撞了大运。
她揭下告示找到纸上写的“武虎镖局”,告诉看门人自己有他们要找的东西,被请进去坐在待客席喝上茶时,许芙年还不敢置信。直到镖局的两个镖师亲自跟她到庄子验了货,将十两银交到她手上时,许芙年才有些实感。
她接过沉甸甸的银子,离开镖局,腿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