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慕名而来想混个前程,未曾想来到了毒蝎身边。前些日子宫外送进来的一波波美人,不是伤就是死,她也被迫参与。
难不成真要皇上后宫无一人才满意?
她抱了抱胳膊,忽略脑中刚刚看到的那人眼睛恶狠狠的模样。
金华殿中,楚晏已熬了个大夜来批改奏折。
最近京郊三十里处的井岸镇频发命案,死者皆是无伤无病。当地官员上书援助,本被六部压下一月,他昨日才得知。
该派谁去呢,他沉思着。
大殿门被推开,四儿抬着奏折走进来。
“启禀皇上,礼部又送来奏折了。”
“放下吧,不过又是些选秀的事。太妃没拦住吗?”
宫妃竟敢大胆拦住大臣的上书,干涉朝政的罪名不小。只是这动作恰巧合了他心意,所以楚晏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四儿也疑惑,“太妃并未横加阻拦,刚刚还派宫人前来递话,说是要为皇上主持一场大型选秀。”
楚晏眸色深不见底,“随她怎么闹。”
“是。”
手上奏折缓了缓,他又开口:“她最近怎么样?”
四儿立即反应过来是谁,将林南净的行踪汇报的清清楚楚。
“近些日子,林姑娘和苏公子一道遍访盛京盐商,虽吃了几个闭门羹,但目前为止并无大事。”
他抬起头来,“苏公子?”
“是苏二爷的庶子苏铭琛,盛名在外的行商天才。”
楚晏想了许久才隐约有个印象,
“他们日日在一起吗?”
四儿顿住,小心翼翼的回答:“探子来报,是如此。”
“哒哒哒”敲击声响起,楚晏长指一声一声敲击在桌上,不知作何感想。
“师傅!那个坏蛋又来啦!”林安生短腿飞快跑进欣兰院中,大声呼叫着。
林南净盘在垫子上看账本,听见声音便心梗起来。
这苏铭琛怎么回事,明明她已经把事情交待给他了,却不知为何,突然从疏离变为自来熟,还日日上门带她一起前去,自称胆小如鼠,怕那些盐商打他。
然而上门来经常和林安生对招,武功也根本不在她之下。林安生被压制的毫无反击之力,于是给他取了个坏蛋的外号。
林南净回忆着眯起眼来,看这人是胆大包天才对。一边想着,手中的账本也皱了起来。
“师傅!”林安生到达内厅,却看林南净已经起身。
“今日你和我一起去,咱们让这个坏蛋吃吃苦头。”
“好嘞!”
苏铭琛下马车等待了一会儿,便看到清雅女子踏步前来,身后还跟着个娃娃。
他脸上绽开笑容,优雅伸出手来:“请吧林姑娘。”
林南净自己跳上了马车,后面小萝卜头手搭在他身上,借力上了车,随后转头给了他个鬼脸。
苏铭琛笑意更甚,“小鬼头。”
今日要见的是城北的钉子户盐商柳力。
说是钉子户,便是钱财和威压两套都不吃的人,毕竟之前可以以小成本赚取大利润,尝到了甜头后,如今是很难良知悔改的,否则也不会做了这么久的生意。
这人出了名的脾气大,稍不顺意就喊打喊骂,甚少有人敢惹他,当年苏铭琛执掌苏家商铺时,这条小鱼也没啃下。
看来今日确实是个硬骨头,林南净坐在马车角落听完男子说完钉子户背景后,默默同意。
柳家宅子占了百亩地,他们被领进去时,也是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正厅。
进到正厅后,柳老爷坐在上座品茗着大红袍,对待前来的几人并无好脸色。
“柳家主。”苏铭琛开口。
“哎。”柳老爷伸手喊停,“我知晓各位贵客来的目的,只是家中产业祖传至今,祖训压着,恕我不能同意。”
鬼个祖训,先皇开放私盐才多少年?林南净嘲笑他的借口,脸上却无变化。
“不过是先将白盐再过滤一遍,柳老爷为何不愿?”
听到问话,柳老爷面色不佳,“听说林姑娘也是掌管一方盐业的人,这盐得来如此珍贵,林姑娘当真做到了不掺任何假?”
林南净眼神正直道:“林家所售私盐皆对得起百姓,昧著良心的钱,林家绝不染指。”
“哼。”似是不信,柳老爷甩甩袖子,“那我们今日没什么可说的了。”说完转身就走。
林南净等人想去拦,倏尔从外面跑进来数十人打手,幸亏她让林安生在马车上等待并未进来。
打手一个个魁梧彪悍,将他们逼出门外。
林南净有些许懊恼,早知也带些人手压阵了。
似是看出她的想法,苏铭琛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
“我们明日再来,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