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跟赵勋解释?”
“实话实说。”
“说你为了让他女儿死心才编了已婚的谎话?赵勋那么宝贝他女儿,听你这么说要恨不得把你打进十八层地狱!”
“......”
傅言没吱声,低头摩挲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你跟唐梨事实上已经结婚了,我们可以说网上的传言是有人故意胡编乱造。”
“如果赵勋要看结婚证的日期怎么办?”
汤乐澄被问到了。
是啊,一看结婚证就会露馅儿。
他抓了抓脑袋:“要不说你们那时候已经在一起,只不过还没领证?”
傅言轻轻笑了一下,转头看着他。
“你记不记得你当时说过,一个谎言要无数的谎言来掩盖,后面盖不住就会露馅?”
“......”
汤乐澄拧着眉,像在回忆。
“所以我不打算再撒谎了。”傅言接着说,“我的婚姻包括这个戒指,背后都是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它或许帮我暂时达到了目的,却也埋下了像今天这样的雷。如果不彻底清除,以后它还会被人拿来利用,威胁我和我的家人。”
这番话让汤乐澄不得不赞同。
他颇有些无奈地叹气:“那就看一会儿赵勋接不接受了。”
在前头开车的梁成给了个想法:“如果赵勋不接受,是不是考虑做做他女儿的工作?要是取得赵小姐的谅解,说不定能帮着劝说赵勋。”
汤乐澄眼睛一亮:“嗯,是条路子。”
不到二十分钟,车开进一片农田。梁成按照导航路线在里面绕了两个弯,找到赵勋钓鱼的鱼塘。
一方水塘上只有赵勋跟他爸两个人,傅言上前的时候瞄了一眼旁边放着的水桶,里面装有半桶鱼,估计垂钓很快就会结束。
果然赵勋神色淡然地打了个招呼,就说他们一会儿要走,让他长话短说。
“赵总,这次来是想把网上的事说清楚。”傅言开门见山。
“当时在赵小姐店里,我跟唐梨确实没有结婚,甚至那时候她连女朋友都不是。之所以撒谎,主要还是为了避免赵小姐花时间和心思在我身上。”
“我女儿这么差劲吗?”听到这话,赵勋果真一下怒火中烧,将手里的鱼竿狠狠砸在地上。“你不用说了,我最讨厌跟有失诚信的人打交道。”
见他作势要走,汤乐澄上前拦住。
“赵总你先消消气,我们有话好好讲。”
“没什么好讲!”赵勋铁青着脸,“哪怕他承认跟网上传言一样,编造已婚身份骗取我们投资人的信任,我都可以试着理解,但想牵扯到我女儿,一切免谈!你们等着解约吧。”
赵勋气咻咻地推开他,带着他父亲离开鱼塘。被他怒摔的鱼竿还躺在地上,鱼线从杆上脱落,散在一旁。
“就这么算了?”汤乐澄不甘心。
“他正在气头上,听不进任何话。”傅言沉吟片刻,走到一旁打电话。
汤乐澄捡起地上摔坏的鱼竿,收起来仔细瞧了瞧。挺有名的一个牌子,看样子也不便宜,就这样扔了怪可惜的。
两分钟后,傅言挂了电话。
“展冯文愿意见我们。”
“现在吗?”
“对。”
汤乐澄松口气。
展冯文是赵勋的老朋友,这次跟投泊娱,是三个投资人之一。那人住市区,约在楼下的会所,两个人立马回到车上,直接杀过去。
一见面,展冯文就摊开告诉他们,网络上曝出消息之初,他跟赵勋就已经沟通过想法。要不要撤资,要不要继续信任他们,是想等跟他们了解完具体情况之后再决定。但是刚刚接完傅言的电话不久,他也接到赵勋的电话,坚决表示要终止合作。
“老赵十分生气,到底怎么回事?”
傅言把鱼塘的谈话内容如实相告,展冯文了然地点点头:“老赵最宝贝他女儿,难怪发这么大火。”说着,他又问:“那你现在跟那姑娘到底结没结婚?”
“结了。”傅言回答道,“说起来,我能娶到她还要谢谢你们。”
“谢我们?”
“刚才赵总一生气就走掉了,其实我还有话没说完。我在大学毕业的时候就想娶唐梨,但由于一些原因我们分开了,跟你们谈合作的时候才重逢不久。”
顿了顿,傅言继续说:“那时我太偏执,就想到假扮太太的办法。一方面为避开赵小姐,另一方面其实是想弄假成真.......”
展冯文花了半分钟来消化这个意外的说辞。
他叼了根烟,手指在膝盖上轻弹。其实对他来说,无论这个谎言的初衷是什么,都不是他最在意的问题。他不是赵勋,他投入的只有钱,希望得到的是回报,利益才是他最核心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