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阮棠表示理解后就让雨芊妈妈先回去了。
这件事现在是只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江南庭在幕后操纵着,不管到底做错事的人是谁,她也没办法等到真正公平正义的答案了。
阮棠躺在病床上又缓了会才准备起身回家,刚要下床,病房门从外拉开,听到动静阮棠一抬眸,对上了文铭的视线。
看到阮棠要离开了,文铭加快了脚步走进来,面色沉沉,俨然一副对不听话患者的口吻。
“怎么回事,你才休息了多久,还是再继续躺会儿吧,反正现在医院里的床位也不是很紧张。”
许久没碰面后有种陌生的尴尬萦绕在两人周边,阮棠抿了抿唇,摇头道:“不用了,我家里还有东西没收拾好,我还得先回去收拾一下。”
话了,阮棠又道:“今天的事谢谢你啊,你们科室也挺忙的,还要麻烦你抽空下来解决我们科室的问题。”
对于她这生疏的客气,文铭很是无奈。
“大家都是一个医院的,发生这种紧急情况,那肯定是谁有能力顶上就谁顶上了,刚好我之前就在急诊科实习过,医院里确实也没有比我更合适来帮忙的人选了。”
文铭尽量放平了心态和阮棠说着,想把气氛搞的稍微轻松些。
就算没办法更进一步发展了,也不想错失了那么优秀的一个在许多方面都能聊得来的朋友。
“对了。”文铭想起什么,才放缓的神色忽然一下又变得严肃。
“你的情况其实还有些原因我没跟夏美说。下午脑壳的李主任帮你看完之后,他说建议你去找个神经外科或者心理科的医生看看。阮棠,我知道前几天网上那些新闻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我还由衷的希望你能放平心态。我虽然没资格站在你的角度替你做决定,但过去的事就当过去了吧。你这样一直想着,为难的就只有你自己。”
其他的检查都没有问题,那阮棠当时在那样的情况下晕倒只会是自身的情绪或者心理受到了什么不小的影响和创伤。
结合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文铭就只想到这一种可能,那就是被网暴的那件事。
阮棠低下眸,整个人忽然被一种黯然的忧伤的情绪包围住,孤零零的,仿佛一朵被欺负被霸凌的花朵快要彻底的凋谢那样破碎。
安静了许久,阮棠才低声缓缓道:“跟这件事没关系。”
“是其他的问题。”阮棠揉了揉脸。
“其他的问题?”文铭下意识的好奇问道:“其他的什么问题?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你可以尽管跟我说,我能帮忙的一定会帮的。”
阮棠摇了摇头,谢绝了他的好意。
“不了。这件事,没人能帮得了我。”
文铭按捺不住担忧的心:“可是如果你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你的工作都会被影响的。今天这样的情况的你难道还想再发生第二次吗?”
文铭一时着急说出来的话或许不是那么顺耳,但阮棠也明白他的好意。
今天这种突发情况在急诊科来说是非常紧急的,本身急诊科的人手就不够了,她又是自愿接受了安排要接过陆明给安排下来的任务的。
结果工作任务不仅没有做好,甚至还反倒给医院的同事添乱。
这次没怪罪是因为这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可以比较轻松的就此先放过。
但这并不代表以后每次发生这样的情况医院都会做到不计较。
阮棠沉沉叹出一口气,虽然不是很愿意再去面对之前经历的那一切,但现在为了生活,为了继续留在这座城市里工作,也为了要尽早完成满足允诺奶奶的愿望,阮棠暗暗在心里下定了主意。
“陆医生下班了吗?”阮棠问文铭。
文铭一愣,回道:“还没。怎么了?有事找他?”
“嗯。”
回归岗位的第一天,阮棠就又跟上级请了一礼拜的假。
虽然这样做是违反规定的,但毕竟阮棠这次的事情也是事出有因,她本身也无辜还活活被迫受了那么多罪,再加上急诊科一直缺人,请假事小,要是就因为这请假的太突然不符合规定把人按照规定开除了,医院又缺人,那才是事大。
晚上回到出租屋,阮棠简单把从老家带回来的行李给收拾了下,看着屋子里整洁的一切,她坐在窗台上开始发呆。
视线就那么无神的落在小桌板上安静黑屏的手机上许久。
直到屏幕里弹出条短信,一亮,她无神的眼里才有了丝丝波动。
深呼吸一道,她仿佛暗暗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拿起手机解锁开,点开通讯录不断的下翻着认真寻找着。最后视线锁定在一处,阮棠点下了拨通。
忙音响了许久,就在阮棠以为这通电话要没人接之后,那边骤然接起。
“喂。”
依旧是记忆里那低哑成熟的磁性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