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口，只觉红尘万丈，苦海无边，若有她伴在身边，仍可大胆一走。
远远的，叶风与卫九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两人的表情很是意味深长。
卫九霄悠闲地转着那根银笛，淡淡问道：“以往，她这种情形只怕很多吧。”
叶风歪了歪嘴角，懒洋洋道：“她天生便是个惹祸多情的体质。总是会有许多人，不自不觉为她所惑，苦苦追逐。偏生她虽是个美人，却生就一副榆木脑袋，于别人的情意向来愚钝。这些烂摊子，怕是总也收拾不完。”
卫九霄指着那相拥的二人，又问：“你见了这些，如何忍得？”
叶风轻笑道：“你有所不知，我们老渊主早就嘱咐过了，碧灵渊圣女身份尊贵无比，愿意怎样便怎样，谁也不许拘着她。至于男子，圣女喜欢谁宠幸谁都可以，只要她高兴便好。”
卫九霄好奇道：“这算什么奇怪规矩？你们碧灵渊果然古怪。你当真一点都不管束她？一点都不生气？”
叶风懒洋洋道：“我嘛，看心情。”
卫九霄不以为然道：“哼，你倒大方！我却不能忍。她心里若是有了我，便不许她身边再有别人。”
叶风还待问他要如何分辨寒霜心里有他，又如何不许她身边再有别人，突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嚷道：“主人，好端端的你哭什么？是不是卫九霄又欺负了你？”
却是小玉衡，手上拎着一堆鱼和飞鸟，大喇喇地站在寒霜身侧。身量却又长高了，倒有十五六岁的模样。
寒霜见状吃了一惊，问道：“阿衡，才一会没见，你怎地长大这么多？”
玉衡则赞赏地拍一下昭明公子的肩膀，夸道：“多亏了昭明公子的入梦草，果然玄妙无比，于我修行大有助力，竟有一日千里之效。”
原来是长了灵力，寒霜很是替她开心。
圆月已升，几人就在湖边生起火堆来，搬了酒，烤着肉，火光映着众人的脸庞，一片欢声笑语。
卫九霄突然问道：“昭明公子，你可曾见过一面古镜？”
“九公子何有此问？”昭明奇道。
“无间渡永如寒冬，万物凋敝，偏此地春意盎然，必是因为上古法宝之力所致。”卫九霄解释道。
昭明沉吟半晌，答道：“不瞒九公子，我体内正有一面镜子，是从这谷中湖底所得。”
卫九霄喜道：“这么说，千虚镜就在你体内？”
“千虚镜？”寒霜、叶风、玉衡俱都吃了一惊。
寒霜大喜道：“昭明，你快取出镜子，帮我看一看，伏昊老头如今却在何方？他失踪了数百年了，我此行定要把他带回去。”
昭明却一脸愕然，连这千虚镜的名字也未曾听说过。
卫九霄施了个法决，将灵力笼罩昭明全身，片刻之后，摇头叹道：“这镜子如今与他身体融合已久，已成一体，再也取不出来了。”
寒霜苦着脸问道：“那这千虚镜，就没有任何作用了？听你说，只有千虚镜能见前尘往事，能窥天机未来，能寻世间万物。如今却还有什么办法能找到伏昊老头？”
卫九霄笑道：“那倒不然。既然融为一体，昭明公子本人便就是千虚镜了，可以算作镜灵之体吧。你看他如今，体内灵力充沛，目中澄澈凛然，寿数千年万载。
他当日意外落水，应算因祸得福才对。虽然不得享受人间富贵荣华，但意外得了修仙一途，你该为他高兴才对。再说了，既为镜灵之身，千虚镜可以做的，他也全都能做。”
寒霜闻言喜道：“这么说，昭明可以帮我找到伏昊老头啦？”
昭明却依旧不明白：“镜灵一体？能寻世间万物？可是我却什么也看不到啊，平日也并未觉着自己的身体与常人有何不同。”
卫九霄用手中银笛指一指昭明的心口之处，提醒道：“平常之时自然看不到。需要在你明心见性之时方见乾坤。”
玉衡奇道：“何为明心见性之时？”
卫九霄意味深长地笑了，回道：“这就得问他自己了，外人难以窥测。每个人所求所欲所思所想均不同。也许，在他最心想事成心花怒放的时刻便成了；也有可能在他最伤痛欲绝心灰意冷的时刻才行。得一一试过才知道。”
玉衡撇了撇嘴道：“哼，故弄玄虚，说了等于白说。主人，别担忧了，咱们还是喝酒痛快。”
卫九霄从怀中掏出一颗红色果子来，递给她道：“你今日修炼有成，大家都为你高兴。这颗果子便送你吧，算作之前那杯酒的补偿。”
玉衡一看，正是寒霜日前吃过的那种，说是对灵力集聚大有帮助的，想不到卫九霄今日这么大方，忙欢天喜地接了过去，宝贝般地揣在怀里。
叶风看了看那果子，又看了看卫九霄，目中似乎微微露出一丝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