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笔尖停住，染开一个墨点。
她继续做完那条笔记将书往隔壁挪了挪。
许南熹坐姿端正，身体离桌沿一拳的距离，而齐猛大爷似的靠在椅子上，时不时提醒她一句，“胳膊压到我要看的地方了。”
许南熹垂眸，抬起胳膊——
下边一片空白区。
“......”
她忍。
立马切换姿势。
一节课下来，完整地记完笔记，胳膊酸痛到近乎报废，下课铃响了，老师抱着教材离开，教室里稀稀拉拉热闹起来，齐猛忽然收起翘着的椅子腿，伸手拿开英语教材，露出下面那本物理必修五。
许南熹正好看见这一幕。
“？”
齐猛扭头，看着定住的许南熹的脸，笑道——
“哦，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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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事情后，楚楚不断地控诉，“我就说了吧，齐猛是个大坏蛋，他就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下晚自习，楚楚精准配合许南熹收拾书包的速度，和她一同起身，出教室，下楼，像个骑士一样护送对方，还时不时鬼鬼祟祟回头瞄两眼。
许南熹哭笑不得，觉得齐猛的出现，最先逼疯的人不是她，而是楚楚。
她跟着回头看了一眼。
少年书包斜跨在身上，被朋友勾着肩膀，正好路过一盏路灯，面部轮廓被光线切割得立体流畅，没有注意她们，只是在听朋友说说笑笑。
许南熹不想引起注意，拍了拍楚楚，“别看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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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熹跟齐猛的同桌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只是他霸道的个性逐渐明显起来，最开始是将自己堆放不下的教材随手丢在许南熹桌上，导致许南熹接连几次在家写作业时，翻开教材上面一片空白，一看名字，扉页写着飞扬的齐猛二字......
气得她直接将书塞回书包，爬上床闷头睡觉。
每当她准备就此事向他提议，他便居高临下，气势逼人地看着她，她瞬间把话咽回。
尤其是午休。
一张桌子就那么大，要放书堆，还要睡觉，偏偏齐猛那家伙故意似的，硬要把自己的胳膊横过来。
许南熹写完作业，将桌面的书本清理好，垫一张纸，放下去，摆到桌腿旁边。
睡觉的时候，尽量避免碰到他，醒来手臂麻到不能动弹。
这天中午他的胳膊更是占据她大半桌面，她忍无可忍，压着声音喊：“齐猛！”
少年伏在桌案上，惺忪地抬眼，鼻音浓重地“嗯？”一声。
听上去不怎么耐烦。
许南熹气势瞬间削弱，“你能把胳膊挪过去一点吗，我没有位置睡觉了。”
齐猛瞅一眼，直起身板，伸了个懒腰，胳膊放下来，顺势将自己桌面上乱糟糟的教材全部推到她桌上，好像终于有了空地似的，他舒服地倒下继续睡了。
许南熹看着那堆书，只感觉脑袋里面嗡嗡作响，好像要爆炸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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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不发威，他当你是病猫！”楚楚怒不可遏，“告老师，换位置！”
告老师会把事情闹得更大。
许南熹不知道该怎么办，闷着一口气。
晚饭时间，楚楚打听到学校对面那家书店即将门店转让，各类杂志打折清仓，拉着许南熹直奔校外，“这事先放放，我们先去把杂志抢了。”
书店里头人挤人。
楚楚战斗力极高，一会儿的功夫，许南熹被挤到门外，她匀了口气，挥手道，“楚楚，我在外面等你！”
也不知道里头的女孩有没有听见。
发呆的时候，许南熹靠在墙边，看见书店另一侧男生堆里熟悉的身影。
认出那是齐猛的朋友。
半个小时后，楚楚满载而归。
高二的晚自习没有老师坐堂，偶尔能看见年级主任在走廊上巡视。
一班一半的学生拿练习册打掩护，偷偷摸摸看杂志。
李凯在二班，二班跟一班两间教室东面由阳台相连，他带着下午新淘到的杂志溜进一班教室，还贴心地自备了板凳，凑到齐猛桌边，宝似的掏出东西，“猛哥，你看！”
许南熹听见齐猛嗤笑一声，她没有抬头，继续写着自己的题目。
“这个怎么样？”
“不怎么样。”
杂志翻来翻去，许南熹听见一些敏感到的字眼，耳根烫起来，忍了忍，什么也没说。
李凯惊叹道：“这得有D吧。”
齐猛哼笑。
许南熹闭了下眼，调整呼吸。
李凯：“好白啊，看着好嫩。”
“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