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毓珏眼神猛然变得阴郁,“上菜的宫女跟摆盘的御厨都服毒自尽了。”
“啊?”
云浅小脸顿时鼓成了河豚。
“这就是阴谋,不打自招。”
“嗯。”
眼见白毓珏情绪不高,云浅抬头在他下巴上吻了吻,“但是你有方向,对不对?”
看她狡黠的小模样,白毓珏脸色好了不少,“嗯。”
不想云浅因为这些事分心操劳,白毓珏转移了话题。
“皇兄何时会醒?”
“这瓶液输完,就差不多了。”
“这么神奇?”
“嗯,还行吧。”
白毓珏揶揄道,“那有没有能治疗相思病的药,给我也用点。”
云浅翻了个白眼,“我就在你面前,你相思谁?”
“不够。”
男人身上的檀香将她包裹,声音低沉缱绻,
“我想时时刻刻都跟你在一起,一会见不到,病就犯了。”
云浅有些好笑,故意板着小脸道,“你少在这油嘴滑舌的,肉麻。”
看着女人粉嫩的唇瓣近在咫尺,翕动间像是任君采撷的晨间玫瑰,
闪亮,惑人。
白毓珏眼眸逐渐加深,里面似凝着旋涡。
“主子!”
凌风的声音一出,白毓珏才收回近乎痴迷的目光。
“说。”
“几位王爷想要留下侍疾,已经在候着了。”
白毓珏扫了一眼快要滴完的药水道,“先让他们等着。”
“是。”
又过了一刻钟,药水输完。
看着云浅驾轻就熟拔针,止血,然后将注射袋放进一个药箱里,做完这一切又专心致志给白震霆号脉。
白毓珏唇角微勾。
媳妇儿做事不避讳他,他有点飘。
“如何了?”
“嗯,没什么大碍,马上就能醒。”
“让他们进来吧。”
随着纷乱的脚步声响起,躺在床上的男人蹙了蹙眉,缓缓睁开了眼睛。
“父皇。”
“父皇。”
“您怎么样了?”
“有没有好一点?”
白震霆招了招手,明显还有些虚弱,齐王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策王倒了杯水,亲自服侍老皇帝喝下。
洛王站在床头,八九岁的孩子眨巴着一双漂亮又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白震霆,声音有些哽咽,
“父皇,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儿臣听说皇婶婶医术很厉害的,您要不舒服一定说出来。”
白震霆溺宠的揉了揉他的头,随即看向云浅,揶揄道,
“朕这一病是不是也算变相帮了你这个神医的忙?”
帮什么忙?
帮她夸大宣传?
云浅冷着脸道,“皇兄的意思是,浅浅还得感谢您?”
一句皇兄,瞬间让白震霆哈哈大笑。
“感谢倒不必,听说浅神看病贵的吓人,看在皇兄用自己的身体帮你宣传的份上,便免了朕的医药费吧。”
众人,“……”
您是有多缺钱?
云浅嘴角抽了抽,仍然不给半分好脸色,连白毓珏都为老哥捏了把汗。
“医药费一个子都不能少,而且往后你要遵医嘱,我列个单子,单子上注明的不许再入口的食物,就连闻都是犯罪。我会将单子交给刘公公,往后但凡有一口上面的食物出现在餐桌上,就让白毓珏打他五十板子,您自己掂量办。”
刘公公腿一软,差点没原地去世。
他这老胳膊老腿,造孽啊。
看到自家皇兄愁眉苦脸,白毓珏似乎笑了一下。
老皇帝小孩子讨赏似的道,“就不能,稍稍通融一下?”
“不能。”
“那……一下下呢?”
云浅双臂环胸似笑非笑看着他道,“您要是想闲得无聊,想找阎王喝喝茶聊聊天,那您就作,尽情作。。”
呃……
齐王偷偷打量白震霆的表情,他觉得云浅这话说的逾越了,但凡皇族,最忌讳的就是一个“死”字,作为皇帝,更是想长命百岁,玩弄权术,俯瞰天下。
他父皇看似脾气还可以,从不无缘无故责罚他们,但他毕竟是一代帝王。
越是站在权力巅峰越是忌讳死亡。
本想能看到皇上震怒,最好狠狠惩罚那个害的他儿不能人道的女人,谁知,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
白震霆笑呵呵道,“那朕要是乖乖听话,你跟阿珏隔三差五就得进宫陪朕,朕有儿有孙,又有这么能干的弟弟跟弟媳,为何要找一个又丑又老的怪物喝茶聊天?那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