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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花(2 / 3)

乃是夔国公的独生子。

曾几何时,父皇和母后也觉得女儿格外美丽,以为必得一个世上最俊俏的男子,方配得到他们这个娇娇女的爱情,而最佳人选,自然非檀栾莫属。

昭阳对自己笑笑,可是,人家前程远大,根本不止在她身上呢。

檀栾生得高,看人惯常垂眸,塌下来一片黑鸦鸦的睫毛:“公主,是否记得你我今日有约。”

他目光在昭阳,宋佛,宋佛手中的绛纱笼玉上面都转过一圈,内中似有什么在翻卷肆虐,神色却始终很冷淡。

有有有约?!

昭阳想起来了,前些天檀栾确实来找过她,约了今日同行……同行做甚来着?

背后为她撑伞遮雨的露种幽幽一叹,与云栽对视一眼,云栽摇摇头示意噤声。

云栽亲耳听闻,今晨公主在梦中迷糊之际,似悲似愤地喊叫了一声:“檀栾——”

至今回忆起来,犹然觉得撕心裂肺,惊恐无以复加。

以她之伶俐灵巧,当然猜知到公主不愿面见檀家公子,所以她阻止了露种的提醒。

只是没想到,檀公子还是找过来了。

公主卡壳的沉默,在她们看来更是一种拒绝言谈的表示了。

檀栾紧紧盯住昭阳,撑伞的右手戴着扳指,反射出一点点琥珀温光。

他道:“我等公主等了很久。”

昭阳低头不敢回视。

檀郎美则美矣,神姿更胜一筹,精严俊丽,见者为之竦动。他又天生衣架子样,平时穿着不是褐紫便是浓黑,更加坐实了“檀郎”的称号。

这个人,几乎是有魔力的。

檀栾转向宋佛,显然也认得他,一派轻描淡写:“宋公子这花儿不错。”

宋佛由万分尴尬变成十万分尴尬,不禁挑了挑眉峰。

他身长七尺八寸,风标秀异,时人辄叹曰:“人言宋郎似莲花,非也;正谓莲花似宋郎。”本来毫不惧怕跟名满长安的檀郎对上正面,无奈这枝绛纱笼玉着实有些烫手,他有股龇牙咧嘴的冲动。

“承蒙公主青睐,将如此春色赠送与我。”

“名花赠知己,宋公子不必客气。”公主这时开了口,对他颔首含笑,“假以时日,指不定也是本宫为你簪戴宫花,届时言谢尚不为迟也。”

历来新科进士在御宴上,熙宗皇帝都会遣使节赐宫花,令进士簪戴而归,以示荣宠。公主自幼顽皮,赐花这个项目一贯是交给公主来做的。

宋佛微微一笑,又周旋了几句,礼貌同二人作别而去。

昭阳瞧着他走远了,终于下定决心回头瞧着另一个青年:“我们约了什么?”

檀栾注视着她的眼睛,脸上流露些许疑惑:“你的眼睛怎么了?”

昭阳用手摩挲自己的眼睛,意识到早上把眼睛哭得红肿了,却道:“没什么。”

檀栾低声说道:“你送给他的,是你最喜欢的花。”

昭阳无所谓道:“我很喜欢他,所以把我最喜欢的花送给他,不可以吗?”

此话一出,檀栾的眼眸霎时凝定,握着伞柄的手因为用力,骨节都微微泛着白色。

他声音渐冷:“公主轻言喜欢,是对昨日之约,忘得一干二净吗?”

有风从远方山麓吹来,吹乱了苑中牡丹和廊檐下的铜铃。风中的昭阳裙裾飘飖,翘起嘴角笑了一笑。

檀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她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疲惫和讥讽。

她侧过身子,敷衍地点点头:“是啊,本宫忘了。天气正好,本宫要回去赏花了,檀郎请自便吧。”

檀栾感到脊背上滚过一阵恶寒:“公主,你极少在我面前自称‘本宫’的。”

她毫不客气:“下次记得用‘您’字。”

反正在你手底下当不成公主了,趁你现在还没造反,我再耍会儿威风吧。

昭阳提裙走上台阶,檀栾下意识拉住她的衣袖,他愣愣怔怔地仰头问:“可否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昭阳不再答理,猛地往后闪了一下,径直拖着那朱红底色蹙金结绣的裙裾进入了大门。

云栽和露种默然地跟在她身后,大门随之闭锁。

系统的声音在她心底懒洋洋地响起来:“檀郎谢女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你没机会啦,不过你还有我,我至少可以保住你的国家。”

昭阳默默不语,手指拂过牡丹花叶。

她第一次看见檀栾的时候,他在与众公子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眉目俱是淡然的笑意。他虽年轻,但是足够凌厉和肃穆。

直到很多年以后她都觉得,当一个人已经光芒四射却还不自知,或者说装作不自知的话,那就是一种罪过。

公主从袖里取出一只镂空的紫檀木球,托在掌上认真地端详着。

檀栾檀栾,其实檀栾一般代称竹子,而紫檀说是紫,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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