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若初在赌。
虽然她和江游川仅仅见过两次,但她觉得一个可以耐下性子帮助一个没有靠山的少年的人应该不是坏人。
至于他和贺施儿的事,如果他们的恋情是真的,那也是自由恋爱,和人品没什么关系。
江游川盯着她的眼睛没有吭声,三人就这样陷入了尴尬的局面。
“江大人!您快去会客厅瞧瞧吧!大家都闹翻天了!”
那名被唤作芳杏的侍女提着灯,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在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大声喊道。
尴尬的气氛被打破,何为意煎熬的内心终于得以解脱,他长舒了一口气:“江大人快去帮忙吧,耽误了案子可就不好了。”
江游川立刻收回了目光。
芳杏手上的灯发出的灯光正好打在了江游川的脸上,长长的睫毛映出了深深的倒影,根根分明。
“是谁在闹?”他慢条斯理地问起芳杏,没有半分急切。
芳杏急得跺了跺脚:“是木大人!我们家小姐已经很耐心地和他说明情况了,可他还是吵着要出去,根本管不住!”
江游川长叹一声,低声说了句什么,立刻往会客厅的方向赶了过去。
虽然他刚刚的声音很轻,但曾若初依旧很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话——蠢货。
也是,袁府现如今不仅家底丰厚,就连两位公子也都走上了仕途,以后的袁家可以说未来可期,那在袁府闹事的人不是蠢又是什么?
江游川没走几步,突然跟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催促起了曾若初与何为意:“还愣着做什么?跟上。”
“好的江大人,我们这就来!”何为意一边赔着笑一边死死抓住了曾若初的胳膊,生怕她又乱跑惹恼了江游川。
曾若初被他抓得生疼,用力挣脱开他的禁锢:“我自己会走!”
她的语气有几分不满,朝何为意翻了个白眼后立刻跑到了江游川的身旁。
“你离我那么近做什么?”江游川发觉身边突然多了个人,不明白她突然凑过来的用意,眉头拧成了一团。
“我、我……”
虽说曾若初的身体反应的很快,但实际上她的脑子根本没转过弯来。
她该怎么和江游川解释?她想拿到凶案的一手进展,然后润色成文章刊登在江湖快报上,最终喜提热度?!
可她和江游川才认识多久啊?这样直截了当地说会被骂得很惨吧?
更何况根据她过往的经验,记者打扰警察办案可是大忌,虽说她可以担保自己不会添乱,但谁信啊?
别说江游川了,就连何为意和云绮估计都不会信。
“我第一次碰到凶案,心里实在是慌得很,离江大人近一些会有安全感。”慌乱之中她随便扯了个理由,试图蒙混过关。
先这么糊弄一下,等她努力和江游川打好关系后再和他坦白自己的目的也不迟。
江游川拧起的眉头缓缓松开了。
虽说他对曾若初这套说辞半信半疑,但也懒得和她计较,毕竟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只要这位曾姑娘没有打扰到他查案,那也无伤大雅。
会客厅离案发现场不远,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会客厅。
“你们袁家好大的胆子!我今日可是看在你们家主的面子上才来参加宴席的!结果你们就把我们困在这里?这就是袁府的待客之道吗?!”
还没等他们进去,会客厅里的吵闹声就钻进了曾若初的耳朵。
江游川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大步走进了会客厅。
“木大人!”他大声唤着那位木大人,立刻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
那木大人身材矮胖,衣着华丽,手上正抓着一只茶盏,似是想要将它摔到地上。
他认出了江游川的声音,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过头来轻蔑望着江游川:“江大人,听说把我们困在这是你的意思?”
站在木大人身前的袁玥见到江游川来了,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向他行了个礼。
此时会客厅里的袁家人只有袁玥一个,她的母亲张夫人和林曼鸢已经不知去向,应该也是被叫下去休息了。
这样一来安抚宾客的担子就全部压在了袁玥身上。
曾若初一进门就瞧见这么紧张的景象,实在是不想掺合进这场对推进案件没必要的冲突中,便与何为意一起往后稍了几步。
下一刻那木大人竟当场破口大骂起来,没有给江游川留丝毫情面。
她有些好奇地拉了拉何为意的衣角,低声问:“这木大人是个什么身份啊?居然那么横?”
……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何为意这次并没有和之前一样回答她的问题。他双唇紧闭,不为所动,一副没听见的模样。
曾若初以为是她说话的声音太小了,刚想靠近些重复一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