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石掌村安静得很,偶尔会传来几声狗吠,村子最西边的一处窑洞里灯火通明。
这窑洞周围尽是被大雪覆盖早已收割完庄稼的土地,如今是冬天,更不会有人无端来这里。
友顺领着几个年轻人将药片装进药品袋里,熟练地封箱,而后搬上货车。
“顺哥,今天往哪儿送?”一个精瘦的男人递给友顺一根烟,拿出火机恭顺地挡着风给他点亮。
烟头的火星在浓重的夜色中亮了亮,他吐了口烟圈说道:“还是老地方。”
眼看货已经全部装车,友顺将嘴里的烟把儿用力吸了一口捏着扔在了地上,用脚碾了碾,随即坐上了副驾驶。
“走!”
车子摇摇晃晃地行驶在崎岖的土路上,车灯照亮了沿路人家的铁门,惹得门里的狗叫了几声。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车子进入市区,前面刚好出了事故,他们被堵在最后。
“顺哥,前面有交警!”驾驶位上的人慌乱地指着不远处处理事故的交警,慌张地说着。
友顺叹了一口气,伸手猛地拍了下他的后脑勺:“二狗子,你怂个屁,你现在就是个货车司机。”
被叫做二狗子的男人强壮镇定地驶到了正在指挥交通的交警附近,他眼神慌乱地盯着前面,握着方向盘的手时不时擦擦汗。
“二狗子,你这次要给我搞砸了咱俩都得完!”
“咱们拉的是药你慌什么!”
“顺哥我知道了!”
二狗子强忍住心中的慌张,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交警的眼神,提心吊胆地驶过了事故路段。
“顺哥,你太厉害了,遇到警察都不怕。”二狗子笑着看了看后视镜说道。
友顺也松了一口气,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不是和你吹,你顺哥我这么些年在城里不是白混的,什么没见过!局子里也不是没去过,警察有什么好怕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便到了此前的小树林里,这次接货的人是个男人,男人身穿皮夹克,头上戴着一顶红色的鸭舌帽,在黑暗之中显眼得很。
友顺从车上下来,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走到男人面前说道:“单子拿来。”
那人戴着口罩,从兜里掏出一张采购清单,友顺确认了一番走到货车旁示意二狗子下车。
“开走吧,天亮之前送回来。”
红帽子男人点点头便开着货车扬长而去,二狗子和友顺则是找了个偏僻的位置躲了起来,拢了拢身上的军大衣拿出了手机。
“顺哥,为啥上次我们交货来了那么多兄弟?”
二狗子是刚入伙的,很多事情都还不知道,偏偏什么都喜欢问。
“上次的货比这次多三倍不止,当然得多点儿兄弟来帮衬,而且那人和我第一次联系,所以得警惕一点。”
往常负责这片的接货人是一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上次变成了一个女人,友顺也没敢多问,只是按部就班地干活。
天还没亮的时候友顺和二狗子便开车回了村子,整个村子处于一片沉寂之中,大都还没从睡梦中醒来。
秀芬的病情突然恶化,青胜天不亮就开车带她往医院走,刚出巷子就看到友顺和同村的二狗子开着一辆小货车往西头去了。
到医院的时候秀芬再次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医生调整了用药,说是要在医院观察几天。
他刚安顿好秀芬准备去买点饭,走到食堂买好饭之后兜里的手机便不停震动着。
是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是曹青胜吗?”听筒里传来一个沧桑的嗓音。
“我是,怎么了?”
“我是木辛的父亲,我叫木青云,下午有空的话可以见一面吗?”
青胜看了看号码,将信将疑地回道:“您想在哪儿见面?”
“你现在在哪儿?”木青云问道。
“在老家县医院。”
“好,下午我去找你。”
说完木青云便挂断了电话,青胜则是将号码发过去和木辛求证。
得到了肯定答案之后他才放下心来。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木青云的电话再次打来,青胜看了看正在熟睡的秀芬走出了病房。
他们约在附近的一家饭店见面,青胜到的时候木青云和路奇已经在包间里坐着了。
“你好,我们是华阳市刑警大队的,这次来是有些情况需要再向你了解一下。”
青胜点点头,“好。”
木青云率先问道:“你父亲的毒品是从哪里购买的知道吗?”
青胜摇摇头:“最近我妈的病不太好,所以我也就没管他这些事,也不知道他从哪儿买的那些。”
“你对你们村的陈友顺了解多少?”路奇给他倒了杯水问道。
“他比我大一岁,对他了解不是很多,只知道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