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泠泠想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给肖廷松亲手做个蛋糕,还剩一个星期,应该够时间准备。
次日去上学,她发现肖廷松还没有来,她一开始还觉得应该是赖床了,就没有给他打电话,但是直到快早读了,肖廷松都还没有来,她感觉不太对劲,如果肖廷松因为一些小事不来的话,他会跟她说的,但是这次没有,毕泠泠假装去校医室,然后跟肖廷松打了个电话。
电话过了很久才接通,入耳的声音哽咽颤抖,“奶奶她去世了。”
晴天霹雳一样,毕泠泠被震惊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能难以置信地说:“怎么会……”
怎么会?明明昨天晚上还和她聊肖廷松的事情,怎么一个晚上过去,说去世就去世了呢?“
“什么时候?”
“昨晚十点半左右,心功能衰竭。”
她离开的那段时间,她前脚刚走,后脚奶奶就去世了,怎么会这么碰巧?
毕泠泠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你等我,我马上去医院。”
说完,她挂了电话,然后立马就跑去医院,并给宋露华打电话,宋露华问她:“怎么了吗?”
“妈妈,肖奶奶去世了,你帮我请个假,我去医院一趟。”
“这样啊,那行,顺便替我跟肖廷松说一声节哀顺变。”
跑到医院,毕泠泠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也无法控制地流下,她气喘吁吁地走向病房,每走一步,就让她想起一次奶奶的笑容,心也跟着痛一分。
还没有走进病房,毕泠泠就看见病房门口挤满了人,个个都泪流不止,虽然不知他们是否全都发自内心,但是该场景还是充斥着悲痛。
这也印证了,奶奶真的离开了。
毕泠泠蹙起眉,捂住嘴,痛哭起来。
明明再过个七天,就可以给自己的孙子庆祝生日的;明明还说着明天见的……
毕泠泠忽地想起肖廷松,她开始在人群中寻找肖廷松,她挤进去,焦急地寻找他,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的肖廷松定是悲痛欲绝。
不一会儿,毕泠泠就看见了位于走廊角落的肖廷松,肖廷松蜷缩在那里,泣不成声,泪流满面,毕泠泠喊了他一声,他抬头,看见毕泠泠正从人群中挤出来,他起身,毕泠泠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那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触动。
毕泠泠紧紧地抱着他,虽然自己也很伤心,但还是用她哽咽的声音,安慰肖廷松,“阿弦,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肖廷松身体僵硬了一阵,随后,他也紧紧地抱住毕泠泠,找到支柱的他,精疲力尽地跪在了地上,毕泠泠能清晰地听见他在自己耳边痛哭的声音。
这一整天,毕泠泠都陪着肖廷松,毕泠泠也没有说节哀顺变的话,因为她知道,这种事说再多也无法缓解内心的痛苦。
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陪着他了。
晚上,肖廷松还是送毕泠泠回家,在毕泠泠走之前,肖廷松跟毕泠泠说:“最近这几天我可能都不会去学校了,有事就跟我打电话。”
毕泠泠表示理解,“那葬礼是在什么时候?我想去送送奶奶。”
“我也不确定,有很多事要办,等到了那天,我再打电话给你。”
“好,”毕泠泠看着肖廷松憔悴的面容,他肯定累坏了吧,她摸了摸肖廷松的脸,又抱了抱他,“好好休息,奶奶她不会乐意看你把自己的身体搞垮的。”
“嗯。”
“再见。”
“晚安。”
肖廷松看着毕泠泠远去,心中努力想要抑制的悲伤还是没能舒缓,它萦绕在肖廷松的心间,使他不由自主地流下一行泪水。
“我只有你了,七七。”
求你,不要像她们一样离开我,求你。
奶奶离世后的流程如序进行,肖廷松在这几天于众人面前就像个哑巴一样沉默寡言,时常失神,十分悲伤,却没再掉一滴眼泪。
葬礼上,哀乐低回,棺材两边摆放着各种有头有脸的人物赠送的花圈,人们都穿着黑白衣服,面露哀伤。
肖廷松站在一旁,无言地接受着人们给予的安慰与哀悼,整场下来,他只觉得心力交瘁。
那些前来哀悼的人们,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呢?
毕泠泠很早就来了,但因为肖廷松走不开,所以她在哀悼完后,就一直站在角落,关注肖廷松的状态。
待肖廷松可以走后,毕泠泠给他递了瓶水,“喝点水吧,缓解一下疲劳,辛苦了。”
“你也是,一直站在那里也很累吧。”肖廷松摸了摸毕泠泠的头,关心道。
毕泠泠摇摇头,“还好,没你辛苦,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去给你买点东西吃?”
“不用了,我不饿。”
两人在外面坐着,肖廷松问:“我不在学校的这几天,有好好学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