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些作为,也不知是被赶鸭子上架,还是他终于想要争取些什么了。
“萱姐,我也是希望你能过得好的。”这话听着就很无力,彼此的希望,再是美好,若是不够努力,也是无法实现的。
“小迟,你靠近些,我们说说话……”就站在玄元神宗的后园里,旁边是两排黑压压的护卫,说实在的,是有一定震慑力。新君对药王庄千金很是看重,非得让这么多人跟着,即便蒋盛萱有意让他们退下,可这些人并非是听令于她,她如何能指挥得了。
“不太好吧……”商隽迟看看这些神情肃穆的护卫,说不上是怕了这气势,只是不想为不值得的人动手。
“好吧……”蒋盛萱了然一笑,却还是给彼此留了面子,“想来是因为你认了兄长,便不想再和别人多有瓜葛,但你大可放心,你萱姐对你绝没有非分之想,还望你那兄长不要太过小气,毕竟,往后有的是要和他争风吃醋的,不差我一个。”
这话说得未免不怀好意,商隽迟自嘲道:“我是惧内,怎敢让兄长为我争风吃醋,但凡那些存心扰得我兄长心烦,我是不会放过的。”
蒋盛萱听后娇笑连连:“若是当初那人也如你这般待我,我不至于走到这一步的。”
“萱姐……”商隽迟哪里想听她这些来龙去脉,“你如今常伴王驾,还是别再缅怀过去为好。”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说来说去,竟是来向我诉苦?怎么可能,你何曾是个在乎自己在我心中是否有光辉伟岸形象的,如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用得上我,这才不辞辛苦跑来我面前絮絮叨叨的。
“那人原本是要风风光光把我娶进门的,可谁曾想,我嫁过去时他家就败了,本来我并未嫌弃他,想和他同甘共苦来着,哪知他身边有个疯妇……”蒋盛萱想说什么就说,根本没把商隽迟的话听进去,“那疯妇自认为他家门奉献颇多,竟对他提出要求,小迟,你猜那疯妇对他要求什么?”
商隽迟待她还算是挺随和,没有趁她胡言乱语时就不理她,反而是很认真思考她所说的“疯妇”是谁,想来想去,能对号入座的也就那位了,淮王殿下身边的侍妾,不盈谷少主的表妹,上善门门主的亲妹妹,晋思!
见对方没有阻止自己,蒋盛萱继续道:“那疯妇对他说,念在往日的恩情,她不会对他坐视不理,但若要得她终身效力,他需答应她,不能娶我……”商隽迟听得眨巴了一下眼睛,倒是不知道有过这样的内情,蒋盛萱再对他笑,“他答应了,当着我的面。”
你是否想说,你想做贤妻良母,你想和他同甘共苦,可他偏偏没有领情,这下他答应人家不会娶你,那你还待在那里算什么,自然就要走……可你药王庄千金,要走却是跟着息年衡走,就没有别处可选了?
商隽迟朝她点头:“萱姐,我们走到这一步,多是有自己的选择而来,虽然我也很想向你诉苦,可惜你贵人事忙,不一定有空来听,所以,在下就不再妨碍萱姐的前程了。”若有由着自己听下去,听进去,是不是会觉得人家还挺可怜,原来走到这一步都是有苦衷的,那然后呢……自己一个将死之人,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自家便宜兄长还等着自己来负责呢,别人什么事,哪里顾得上。
“小迟,你别这么紧张,我和你讲这些并不是要求你什么,而是想提醒你,莫要因为一时的冲动就做出决定。”蒋盛萱见人家已经等不及要赶人走,“如若我那时沉住气,便是守在那人身边寸步不离,名分上的事暂且不论,至少那人实实在在是属于我的……”
商隽迟不觉得人家这话能让自己有什么共鸣:“萱姐莫要再说气话,你对那人本就无意,如何能对他有太多容忍,当时会选择离开,如今心里也没多大的遗憾,你告诉我这些事,无非是想警示我点什么……”
至于是什么样的警示呢?想来她是并不乐意自己在此地“辅佐”某人的,虽然她被某人给“卖”了,但这样的“卖”本质上是你情我愿的,否则她这药王庄的千金为何至今还在配合,在她心里兴许还会认为自己为某人牺牲这么多,某人心里一定是记得自己的好处的,往后自然会有还报,可偏偏,又来了他这个“助力”,这下便不是她独美于前了……
人家迟迟不说中要害,蒋盛萱出来的时辰也不多,很快就必须回宫去,她叹了一声,对商隽迟道:“小迟,若是还来得及,就别蹚这浑水了,你枢机库的师兄弟为他效力也就罢了,你可得保全好自己啊。”
“萱姐这么关心我,真叫我感动。”来这里都是自家便宜兄长要来的,从不是自己心血来潮想来的,自家便宜兄长来了这里之后,脾气顺了,脸上笑容也多了,若早知自家便宜兄长来了这边能温顺成这样,哪里需要什么人来请,自己早就欢欢喜喜的过来了,既来之则安之,这么急着走是为什么,“只是,这浑水我已经踩进来了,如今想要脱身已然来不及,还望萱姐日后多多指点我,以免我任性妄为做出什么叫人为难的事来。”
“你这么坚持,也罢,小迟,你便先留一段时日,往后想好了,再做决定吧。”蒋盛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