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姗姗给足她面子，怂恿道：“快去吧，快去吧，你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家里还有钱，能看上他那是给他脸了，这种没什么靠山的穷小子也就看起来清高，其实内心自卑得很，你去告白我打赌他一定顶不住，倒是你收着点别太快玩腻就把人踹了，这种人输不起，别到时候要死要活得离不开你。”
一席话说到了许娅的心坎里，她脸上骄傲更甚。
盛小莱闻言转头没什么表情地打量她们，把相机还给许娅，不咸不淡说道：“姐妹，真喜欢就上啊，他们这就离场了，休息室那边没什么老师，告白的绝佳场所。”
场上的参赛选手确实正成群结队往下场通道走。许娅微微理了理一旁鬓边的发丝，站起来从看台往同方向去，脖子挺得笔直，像一只高傲的小天鹅。
小天鹅走开后，盛小莱凑到顾嘉耳边小声嘀咕：“最讨厌这种有几个钱就以为全世界都得围着自己转的傻逼。”
顾嘉没接话，盛小莱从她冷淡的表情中知道顾嘉刚才也一样被恶心到了。
秦修原没和队员一起散场，而是一个人往看台的方向走。
他上身也是白色篮球服，搭配一条黑色运动短裤，一侧手上绑着黑色护腕，人高腿长，英气勃发，额发被汗水浸湿之后，更显一副勾魂摄魄的痞帅劲。
看台区域瞬间躁动起来，女生齐刷刷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秦修原自如地顶着一众异性火热的目光，在顾嘉面前站定，先是应了盛小莱热情的一声招呼，然后把双手搭在围着看台的栏杆上。
他微微俯身望向顾嘉，看到她的脸色后岔开本来要说的话题：“怎么不开心，刚才发生啥了，谁惹公主生气了。”
顾嘉语气懒散：“没有不开心，有什么事情赶快说，我们等会要去吃烤肉。”
“公主们要去哪吃烤肉啊。”
“桑南路的悦鼎轩，今天我们姐妹趴，就不邀请秦少爷了，不过人不到账得结了，等会给你发付款码。”盛小莱不放过任何敲诈勒索的机会。
秦修原爽快答应：“没问题啊，吃几顿都行，但不许带顾嘉喝酒。”
盛小莱竖大拇指：“靠谱！尽职尽责二十四孝好男友！”
*
顾嘉被秦修原叫到休息室附近。
休息室门前陈列一排带锁储物柜，秦修原说有东西要拿给她。上周末秦修原有个妹妹过生日，顾家以顾嘉的名义给她送了个知名奢牌限量项链，礼物挺贵重，秦家妹妹作为回礼，也用了十分的心思，回赠一副非遗大师精心打造的手工定制手镯，托自己哥哥带给顾嘉。
谁知秦修原打开储物柜，并没有先把东西拿给她，而是扬手脱掉篮球服上衣，从柜子里拿出一件黑色卫衣换上。
虽然里面还有一个背心，但由于脱衣动作过□□捷，一大片属于男性的肌肤猝不及防闯入顾嘉视线，她愣了几秒厚眉毛皱起——
“就不能去休息室换吗，当我是死的啊！”
“我累了，不想动。再说有什么不能看的，我里面穿着衣服。”
顾嘉隐忍几秒，再次说道。
“你不洗澡啊，很脏！”
“我洁癖，不想在这洗，回家再洗。”
两人吵嚷间，从休息室走里出来一个人。
顾嘉抬头愣住，休息室里静悄悄的，她还以为人都走完了，没想到顾清越还在里面。
顾嘉嚣张气焰瞬间收敛一大半，像个偃旗息鼓的小鹌鹑，冷脸报臂站在一边不再说话。秦修原一脸兴味盯着她瞧，仔仔细细审视顾嘉表情，带着丝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顾清越像是没看见他们一样，目不斜视走了过去。
两人也不再继续逗留，秦修原把包装精美的礼品袋拿给顾嘉，和她一起离开休息室，去同在体育馆外面等待的盛小莱她们碰头。
两人走在走廊里，秦修原低头看手机。正要拐弯时，顾嘉止步，拉住了身侧的秦修原。
许娅的声音很好辨认，哪怕是邀请心仪的男生进餐，也带着目空一切的高高在上。
“顾清越，我是16班许娅，今晚能陪我一起吃饭吗？”
许娅五官妍丽，身材很好，确实有些对男生颐指气使的资本。
“不去。”对方声音极尽冷淡，顾嘉能想象出顾清越此刻不耐烦的表情。
“为什么？你今晚有事情吗？”
“没有。”
“那你是有女朋友了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你最好别来烦我。”
顾清越耐心耗尽，打断她的话。有些情绪翻涌如潮涨，鼓动着他麻木虚荒的心，耳边传来失控的回响，一阵恶心感袭来，又被他克制地压抑下去。
话音落后，顾清越径直离开。
“你他妈……”
许娅几秒后回过神来，但由于忌惮，并没有发出一句完整的咒骂，眼角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