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您的爱人;对我避而不见,也是因为您的爱人,”他低下了头“或许您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哑口无言。我似乎,真的不记得他叫什么。我也无法说,你就是子卿,这是我也无法确定的事。我下意识把他当做子卿的时候,他也很难过吧。我是逃来的鬼,他是年轻而时光珍贵的活生生的人,这对他是不公平的。
于是我生硬地问:“你,那个,你,叫什么?”
他倏然仰起头看着我,脸上湿润地缠着泪滴,悲伤的神情却绽放出极生动的笑。
“安乐,我叫安乐。”他轻轻地说。
我无奈道:“安乐,何家的老鬼头不让你去买药囊你为何非要去?如今我顾不了你——”
“那是我人生的全部意义。”
“您安慰我,帮我打听消息走出阴影,怕我疲惫怕我受伤,您甚至——不介意我丧妻的身份。您对我仁至义尽,是我会错了意。”
“不论如何,您有大恩于我,日后定当常常祭祀香火。若我今日言行冒犯了您,听凭处置,但是,可不可以,至少,不要把我认作旁人。”
他的声音渐渐哽咽。我叹了口气,小孩子这么爱哭,我怎么舍得伤他。
狠狠心,我硬生生道:“好,我答应你。你既明白了原委,事成之后我们两不相欠。如今,你的药囊我没收了,近日不许再出门,免得你被流氓欺负,回来还要挨打!”
他不抬头,只是使劲地攥着袖口,握得关节青白。
伤口又要疼了,我难过地想。我想摸摸他,可是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终究,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