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已经与平时一样柔和。
“殿下这是做什么？”
傅泽没应声，长臂一伸，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云染坐在他的腿上，根本没办法忽视他的情绪。
他在生气。
比起两个人雨中纵马，他好像现在更生气。
下一秒，她已经被男人捏住了下巴。
“所以，你是永远不会对本王说实话。”
云染的心跳越来越快。
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又好像听得懂。
下巴有痛感，她轻咬下唇。
“妾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她不过是养了个侍卫，又不是养了个野男人。
所以，在发现自己并非如想象中的那般贤良淑德之后，他受不了了？
但心里窝着火，云染还是有些怯的。
这个时代不一样。
这个时代，高位者的确可以视人命如草芥。
所以，她说话的声音有些抖，她觉得仿佛下一秒，他的手就会移到她的脖子上来。
风吹云动，刚刚消失在云后的月亮又露出来。
月光洒下来，傅泽看着她有些泛白的脸色，还是忍不住松了松手上的力道。
她在外有侍卫不告诉自己。
她受欺负不告诉自己。
她有危险不先找自己。
甚至现在，连一句她其实不喜欢这些冷食不喜欢饮酒她也不说。
她是个聪明的人，所以，她是一直故意装作听不懂自己想要抬她做正妃的话。
她不愿意……
只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他忽然就松开了手。
“你怕本王？”
“是真的怕本王？”
柳山过来的时候，做了几次心理准备才走上前来。
“奴才给殿下与娘娘请安。”
静谧的周围，忽然响起的声音，叫云染僵了一下身子。
她想起身，却被傅泽按住。
见状，柳山赶紧又低下头，抬手抹了一把额头。
伴君如伴虎，只比起来，这会儿圣上叫他来寻睿王，他才觉得是将脑袋别在了裤腰上。
“殿下，圣上有请。”
半晌，傅泽才淡淡的嗯了一声。
见状，云染赶紧趁机起了身，“那……”
“娘娘，圣上邀您与殿下一同过去。”
柳山不疾不徐的又接了一句。
这个时辰？
云染下意识的偏头看了一眼傅泽。
男人已经起了身，大步迈开，他走在前面。
云染皱眉。
自己这点事儿，不会还惊动了仁华帝吧？
不对……是因为傅泽叫她来入宫陪德嘉太后的事？
见云染没动，柳山又往前凑了凑。
“娘娘，请吧。”
*
云染并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哪儿，她只是跟着傅泽的步子。
他腿长，她跟得连跑带颠。
所幸，后来他放慢了节奏。
明明柳山也没有说仁华帝在哪儿，可傅泽好像就是一清二楚。
她想问问身边的柳山，可又憋住了。
这四方城里，并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
可到底为什么，仁华帝会在这三更半夜的要见傅泽？关键是还带着自己。
又拐过两道月亮门，云染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知道他们要去哪儿了……
凤安宫……
怀皇后的住处。
因着身上郡主的名头，她入宫的次数并不算少。只每次几乎都是奔着康寿宫过去。见怀皇后的时候，除了各种庆典与皇宴上，也就是在德嘉太后那儿见得多。
可是，傅泽毕竟是外男。
纵是仁华帝再信任他，德嘉太后再宠爱他，也实在不该在这夜半三更的时候让他带着侧妃登门凤安宫吧？
大脑飞速的运转，云染紧紧攥着手心。
怀皇后出什么事了？
半个多时辰之前，怀皇后听到小丫鬟来报仁华帝过来的时候就顿了一瞬才赶紧出去迎。
倒不是她有多么不得宠，只是仁华帝几乎没有过不提前差人知会就直接过来的时候。
再见着小丫鬟流水一般的将夜宵端进来，她更诧异了。
“朕也有日子没与你话话家常了，今日得空，便想着来皇后这里坐坐。”
他故意用的是话家常这样的词。
怀皇后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自小对深宫内宅便有深刻的理解。
她活着不是为自己，是为了怀氏。
只是偶尔，她也想为了自己。
就像这一刻，她也想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