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后,一位瞧着不过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扬扬自得地挥着蒲扇,“那金针为金,火克金,再加上他体内的邪气本就是阴寒至极,自然是要以火气相逼,方能成效。”
话音未落,却有嗤声响起,那是一位发须皆白的老人,穿着一身白,瞧着竟似年过耄耋,垂垂老矣。
“我说臭老头,你嗤什么!”那小姑娘显然是极不服气,当下撇了手中的蒲扇去揪他的耳朵。
“我笑你啊,胆大包天,到时候若是出了事,可别坏了我药王谷的名声!”那老头满脸嫌弃,却是任由人一把揪了他的耳朵做出一副哭嚎的模样来,“疼疼疼疼疼!”
像极了两个孩子。
不错,这两人正是风四娘此番造访的药王谷的高人,棺材医生飞大夫和他的飞师妹。
据说,二人师出同门,医术精湛,明明已是知天命之年,却都是孩童性情,这飞大夫的衰老症是拜飞师妹所赐,飞师妹的不老症又是出自飞大夫之手,二人争执高下多年,却是互不服软,当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二人正顽闹呢,忽听得里头人一阵低低□□,立时进去看过,只见萧十一郎满面土色,胸前却透出几分不正常的潮红来,浑身温度高得吓人,二人不过是一个眼神,当下明了对方所想,双双出手,同时点向他周身各处穴道,辅以内力灌输,许久,萧十一郎的体温才渐渐回转,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成功了!”飞师妹双眼一亮,顾盼飞扬,“臭老头你看,我就说我能行吧!”
“哟哟哟,你瞧瞧,可把你美的!”飞大夫万分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若非是你抢了我的病人,现下还轮得到你在这儿和我炫耀?”
“臭老头,你可别乱说!”飞师妹这下可不依了,“分明是你怕了那阴邪的武功不肯医治,再不然,就是怕和逍遥侯扯上关系!”
“逍遥侯?”从门外进来的风四娘听闻这个名字,登时惊住了。
“逍遥侯……天宗。”有极低的声音自榻上传来,萧十一郎醒了,他虽是虚弱至极,一双眼中却霎时迸出极为冷冽的厉光来。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飞师妹也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尴尬地笑了笑,特地吩咐了句照顾好他,急急扯着飞大夫走了。
“老不死的,你还好吧?”风四娘几步上前,扶起意欲起身的萧十一郎。
“我要去找割鹿刀……”萧十一郎靠了大半重量于风四娘身上,口中却还不住念叨着,恍然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