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演结束后,毫无悬念的,尤许顺利晋级。
擂台赛的规则如同其名,打擂和守擂。初演排名前十的选手为守擂者,后十名选手则为挑战者,挑战者可自行选择守擂者进行挑战,若挑战成功便成为新的守擂者,若挑战失败则被淘汰。
不过这种擂台战都有一个心照不宣的隐藏规则——柿子挑软的捏。
当某个挑战者成功晋级为守擂者后,之后的选手往往会选择此人进行挑战……毕竟都是后十名出身,差距小嘛。
迟安安也深谙此道,当年参加院十佳的时候,她曾暗戳戳地计划在打擂赛挑个软柿子捏一捏。
可她没想到,院十佳的选手全是生面孔,她对不上也记不住那么多人名,误打误撞挑中初赛第一来挑战,悲催且光荣地成为大佬夺冠之路上的垫脚石小炮灰……
时至今日,她仍记得自己说出想挑战的选手时,全场掌声如雷,一片叫好声,唯有她一脸懵逼地立在原地,捏着话筒像个铁憨憨,不明就里。
不过,评委们十分欣赏迟安安“宁愿站着输,也不要跪着赢”的竞技精神,认为她勇气可嘉,时不时便用她的事迹激励后来的比赛选手,以至于她那以卵击石的“美名”竟凭借这种莫名其妙的方式流传在学院的后辈中。
……
迟安安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这段不怎么光鲜亮丽的窘迫往事挥出脑海,打起精神看向舞台。
主持们拿着卡片,正在介绍擂台战的比赛形式,选手们安静地站在台上,或紧张或局促。
按照规则,尤许位列初演前三,在这一轮里应该会被挑战者们避开。
但事实总与设想背道而驰。
有一位大一的选手念出尤许的名字,直言要挑战他。
场下一片哗然,尤许也颇为诧异地看了眼对方。
那位选手俨然是大一新生,稀里糊涂胡乱一指,看谁顺眼就挑谁,不曾想挑了个大魔王
“我、我能重新选吗?”选手即刻想反悔,嗓音颤抖,看得出来内心十分慌张和后悔。
观众们却不干了,看热闹不嫌乱似的,嬉笑着开起玩笑,你一言我一语。
“不行,你必须和尤许打擂台!”
“就是,我们还正愁要少听尤许一首歌呢,多亏你啦。”
“同学,别害怕,虽败犹荣嗷!结束后我请你喝奶茶!”
主持人也微笑解释:“不可以哦,这是比赛规则。落子无悔,不能重选呢。”
那位选手被赶鸭子上架,苦笑又无奈地叹气,认栽地点头。
简直就像一枚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炮灰……
选人阶段完成,擂台赛便拉开帷幕。
这一轮,大部分人都使出自己的真本事。
飙高音,海豚音,低音炮rap等个人技层出不穷,选手们各显神通,演唱精彩纷呈。
迟安安听得瞠目结舌,一脸吃惊。
身旁的学妹时不时为她好心介绍选手的信息,“刚才那个唱饶舌的学长,其实已经签了唱片公司,出过专辑了呢,超厉害的。”
“喔,怪不得实力炸裂!”迟安安瞪圆眼睛。
“现在这位学姐,从小练美声,获过好多金奖,太牛了。”学妹指着台上高歌的女生,语气艳羡。
“学弟学妹们人才辈出噢,”迟安安拜服。
学妹莞尔一笑,“不过,我最期待尤许学长的表演,嘿嘿。”
迟安安疑惑,“为什么?”
学妹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因为我听负责比赛的同学说过,擂台赛的歌曲是尤许随便报的。”
“咦?”迟安安诧异。
学妹隐隐激动:“据说,尤许学长不认为有人敢在打擂台这一轮挑战他,所以就胡乱选了一首歌,哈哈哈。”
“…………”
迟安安沉默。
这种目中无人的散漫行为,确实像尤许的风格。
不过,既然他敢选这歌,应该会对此十拿九稳吧。
以尤许的个性,他从来不去打没有把握的仗。
毕竟,他那么骄傲,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出现分毫的差错呢。
不过多时,轮到尤许出场。
他依旧是白衫长裤的打扮,从容不迫又游刃有余,缓步走到台前站定。
随着他的出现,观众细碎的讨论声渐弱,全场鸦雀无声。
伴奏从音响传出,起初是吉他独奏,寂寞的音调。
一段独奏后,插入低沉厚重的大提琴声,基调从孤寂转为哀伤。
“Hey lover.”*
台上的人启唇吟唱,音调轻弱,如情人耳语。
随着情绪递进,渐渐地,音调沾上变成乞求的卑微,可歌词却暗含恨意。
接着,配乐和歌声急转直下,渐次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