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前,许笙还是想把最想说的话告诉他,“但是我确实还不想谈,工作室还没正式成立,忙前忙后的事太多了,你那么好,追你的人肯定不少,以后一定会再遇见喜欢的人的。”
酸甜混杂,和说不出的苦溶解了刚刚的那一抹甜。
手术室门打开,医生走出来揭下口罩,面色凝重,傅明臻先一步过去:“怎么样?”
“脑溢血突发,情况紧急,我们已经尽力了。”
傅云祁站在他身后,医生的话一字一句像刻在他心尖,对许笙来讲,这种感觉很熟悉。
“很遗憾,出血量太大。我们尽力了,节哀。”
四年前,医生也是如同这般告诉她。
傅云祁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压在心口的痛苦,终于还是变成了眼泪。
傅明臻听到消息后晕了过去,傅云祁赶忙上去扶住,许笙站在旁边,手足无措。
好在傅明臻情况没那么严重。
事情渐渐平静,傅云祁站在手术室门口,忍不住掉下几滴眼泪。
许笙站在他旁边,无从安慰。
“哥……”
傅纪染眼圈通红,抽泣着过来:“爸没什么大碍,你要不先回去?”
“送她回家。”他把许笙推开。
她——许笙。
她还得去墓园。
“好,走吧。”
许笙先行离开,三步一回头,尽管于心不忍,尽管有心疼,但也只能离开。
下车前:“前面花店停车吧。”
傅纪染嗯了声,想到傅云祁说,许笙是他未来嫂子。
禁不住好奇:“你是我哥女朋友吗?”
“不是。”她依旧答得干脆。
“好吧,我知道了,予香馆门口停车对吗?”
“对,谢谢你。”
到达目的地,许笙下车关上车门,不知道该不该说,但还是说了:“节哀顺变。”
“嗯。”
目送车子离开,许笙买了花,往墓园走。
不出意外,到达墓园之后,许笙状态依旧低下。
墓碑上的照片越熟悉,心里越觉得空荡,回忆浮现,加上今天的事,说不难过都是假的。
明明那件事就不是她做的,如果没有被指认抄袭,爸妈就不会因为送其他作品而在路上出车祸,那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她独自一个人待了好半天,临走时刚放下手里的花,那一刻她诧异了几秒,因为在她手旁边还有一束和她手上一样的鲜花,明显是有另人送的,可是谁,她不知道。
许笙放下花,伸手触碰墓碑上爸妈的照片,脑子里闪过回忆,随之带来眼泪,眼圈渐渐泛红,忍不住吸吸鼻涕,擦掉划过眼角的泪水,起身离开,原路返回。
在离开墓园门口时,傅云祁出现在她面前。
“你怎么来了?”
“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车子启动,许笙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恍惚想起之前住院时,唐忆对她说过的话,她说:“我们笙笙那么可爱,得快点好起来呀,我们还要一起做好多好多事情,开店,买自己的房子,我们同居!好起来了,再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去爱我们想爱的人,相信我,该有的我们都会有,所以,不要再偷偷掉眼泪了好不好?”
那时已如春,春意盎然,病房外柳枝摇晃,她眼角滑落泪水,哭着点头。
她必须要好起来,然后慢慢让自己变强,她还没有为自己证明,没有实现梦想,还有太多太多没有实现的事情……
“这是哪儿”到达目的地,许笙觉得眼前这些场景越看越像——寺庙。
“誉市唯一一个祈福寺,”他说得很神奇那般,“很灵。”
进入寺内,来来往往的人不多,不少人手里拿着木牌,往外走,挂在门口的树干或木藤上。
许笙拿了木牌,写下自己所想,很虔诚地挂在高处,傅云祁也是。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祈福?”
他毫不掩饰目的:“嗯。”
“但其实也是为了我妈,还有我姑姑。”
“你还有个姑姑?”许笙好奇。
“嗯,不过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去世了。”听到去世了三个字,许笙心情突然沉了下来。
“姑姑的离开对我来讲,也是一种打击,因为那时候我还小,除了我妈,姑姑对我最好。”许笙不知道他为什么讲这个,但也没想到自己那么有耐心听下去。
“印象很深的是,姑姑去世那段时间,我也偷偷难过了好久,因为从此,再也没有人能在我被教育之前护着我,去反驳那些给我施压的人,也不再有人站在我这边,对别人说,他只是个孩子,不用承担那么多。”
“你姑姑一定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