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杨黎的言下之意愈发明了:他认为莫倩没有失踪。
“她故意闹出跳楼自杀那么大的动静,已经成功吸引了警方的注意,如果是我,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实施绑架。”不得不承认,自己恰巧与他的想法一致,柳琉沉吟了下,“杨队是认为莫倩,不排除或许就是第二个嫌疑人?而且她和何天瑞之间存在着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关系?”
没有吭声,不置可否,杨黎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不同意。”
抬眼了瞥见即将走向2点指针,楼下传来车子发动的声响,柳琉倚靠在窗沿,望着驶入黑暗中的影子,直到看不清。
“你不是真这么认为的对吗?”她扯了扯嘴角。
寂静的夜晚,微风带着凉意吹拂过面庞,浅笑无声。
仿佛无可奈何,她叹了口气:“欲擒故纵,不怕人跑了?”
“怕。”
身旁,他敛起笑意,严肃而又正经。
“何天瑞和莫倩之间一定有某种我们还没查到的关系,”不是老板和员工,不是五年前的淮州夜店,杨黎相信自己的判断,“她或许不是第二个嫌疑人,但如果她的失踪真不是自己躲起来,谁有能耐带走她?”
“不会是当天同时不见踪影,没人知道行程的老板,因为,”柳琉摇头,“太明显了。”
“是。”杨黎抬头看了下天色,转身,“既然有人把嫌疑推到何天瑞身上,我们何不干脆将计就计,你说呢?”
抬脚往门外走去。
“喂,”柳琉叫住了他,“别小看女人,还是叫上恺哥他们吧?”
笑声清朗,随风飘入她的耳朵。
“我可从不敢小看女人。”迈过门槛时,他突然回头瞅着她,眉头一皱,“你也别磨叽了,赶紧帮着冯涵找出更多的线索,最好,还有证据。”
没有承诺,她淡淡一笑,目送他离去。
转身回头,冯涵正停下了敲键盘的手,“柳顾问,看一下这个。”
屏幕上是一份病历,有病人自述的病症和医生最后的确诊。只是,患者一栏的姓名令人感到意外。
“宣彩文有严重的焦虑症?”冯涵仰头问她,“要通知杨队吗?”
抿着唇,柳琉拿出手机有些迟疑。准备拨通杨黎电话时,她注意到病历上一个奇怪的地方,“这份病历是几几年的?”
“杨队让我查五年前,也就是,”冯涵仔细查看了一下时间,确认无误后回道,“2017年。看,这里左上角有日期,2017年2月3日。”
也是宣彩文第一次去医院就诊的时间。
“2017年,”重复呢喃着这个年份,柳琉突然攥紧手机,“但是年龄这里写的是24岁?宣彩文当时应该只有17、8岁。”
冯涵闻言看向屏幕,推了下眼镜:“会不会是她看病时故意虚报了几岁?”
“几岁?”
谁知,被她突兀地反问噎住。冯涵咽下口水,调出宣彩文的档案,算了算,“6岁。”
“6岁,也就是说宣彩文看病时已经满18岁,是成人,有必要虚报年龄吗?”
冯涵张着嘴,一时不知从何反驳。
而柳琉则继续一边说着,“况且,18岁的少女即便虚报年龄,也不会超过两岁。”一边拨出电话,“喂,何恬雅可能患有焦虑症,你不要刺激她……不,还不能确定她是嫌疑人,但是如果她真的曾经患过严重的焦虑症,一旦被逼急,她可能自残,甚至,自杀。”
挂断电话,低头对上冯涵不解的目光,“怎么了?”柳琉问他。
“那个,柳顾问,我有两个问题。”举手提问的神情和小宋警官一个样,他满面严肃,“第一个问题,就算病历上的人不是宣彩文,你又如何认定一定是何恬雅?二,万一宣彩文当时就是随口编了个年龄呢?有什么数据表明这个年纪的女生不会虚报超过两岁?”
方要迈开的脚步顿住,柳琉略感意外地瞅着他,脑袋微微一侧。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电脑屏幕上跳出了新的页面。
冯涵推了把眼镜,“好吧,现在出现第三个问题了。”他敲了敲屏幕,“孩子是谁的?”
宣彩文曾经怀过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