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坚定地选择了自己。
“我就说我看了节目的吧。”申裕年寻着朴成训的身影，想是在证明什么，而后又轻拍朴综星的手臂，柔声鼓励，“Don''t doubt yourself,Jay.”
“早知道我该去问的。”朴成训瘪着嘴叹了口气，小声苦恼。
“啊…好…谢谢Nyeon前辈。”手脚突然就不协调起来，朴综星总算理解了朴成训有时候死机的状态，现在只剩僵硬的笑容还挂在嘴角。
“努那要走了吗？”朴成训主动出声，惹得一边梁祯元疑惑地望过来，什么时候变这么熟的，在他和所有人的视线之外，“我送送努那。”
申裕年本来想说和成员们一起走的，一转头却发现金瑞允几人不知又跑到哪里玩去了，也倒没有婉拒对方的好意。
“下次再走出这道门就会是艺人朴成训了吧。”申裕年望着外面的天空，回头打量朴成训的表情，“来的时候和离开的时候，两种身份。”
“努那又在说笑了吗…”
“是祝福啊。”申裕年瞧着对方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话语更和缓了些，“刻意来送我，是有事要问吗？”
“裕年努那当时也是不能回头了吗？”
“一直向前走，别回头了。”申裕年看着朴成训与方才截然相反的神态，迷茫忧虑全然藏在不为人知晓的镜头后，明明前几秒还在自信地说笑，“已经做出决定了不是吗？我们都有一段值得珍藏但必须割舍的过去。”
“内，不会让努那失望的。”朴成训总是露出了一丝笑意，尖利的虎牙抵在下唇，如果余光里没有看见李羲承的话，他的笑容或许会更自然一些。
“前辈决赛会来看我们吗？”
“会的，来见证你们的出道。”是工作行程里写好的一部分，申裕年答得果断，“你们辛苦，加油吧。”
“多多休息，睡个好觉，裕年nim。”李羲承直白地盯着对方眼下淡淡的一圈阴影，强装镇定地舔了舔唇角。
“内，你也是。”那一瞬，他感到自己终于有了不断靠近对方的实感。
李羲承回头对上朴成训困惑的眼神，没解释没动作，就在门口无言地站了两分钟，而后两人一前一后回了休息区。
“哥你们去哪儿了。”金善禹已经快吃完了半个冰激凌，他一边撕着剩下的包装，视线投向不远处的冰箱，“Nyeon前辈给大家都准备了，里面还有祝福语，你们自己去认领一下。”
“人人都有份啊…”朴成训自言自语着，低头挑了个带有自己名字的。
“前辈人真的好好天呐…我都要感动哭了。”金善禹咬掉甜筒的最后一口，不解地看向那片寂静，“怎么都不说话了。”
李羲承和朴成训默契地背对着彼此，各自展开了祝福卡片。
“一生两梦，梦梦生花。冰场上的成训很耀眼，舞台上的成训同样耀眼。永远祝福我们朴成训选手，从运动员到爱豆，都收获和我一样的好结果。偶妈也支持你，李指导buff gogogo～kk”
“希望羲承nim以后都只落幸福的眼泪，不要再哭了，多考虑一下自己，如果很难过的话还是发泄一下吧。我真的有在认真地看节目，发型很帅气，表现很帅气，不要怀疑我kk，也请相信自己，我说的都是真话。ps.我在节目里的one pick是羲承nim，成功出道的话，我们就交换kkt，还有独属于你的拥抱。”
很多年后朴成训才透露，那一晚他听见了李羲承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泣声。他藏在酸涩青春期里的情感总算得以倾泻，无人知晓的喜欢就像被罩在真空的牢房里，但是光找到自己的那一刻，他又重回了现实的喧嚣。
眼泪是没有声响的，李羲承的却好像例外。
雨水滴滴答答下了一整夜，原来是暗恋迎来了热烈的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