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平复急促的呼吸,眼里深沉似海。
她的气息也不平稳,气喘吁吁,胸口蔓延着起伏的曲线。
第一次她觉得不够,她感到一种灼热的欲望撩拨着她,她期待更多肌肤直接相贴、肢体亲密无间的触碰。
下一秒,他的小指贴过她手掌外缘,顺着手臂上移,裸露的肌肤带来冰凉的触感,使她微微颤栗。缓缓地,他的手沿着T恤下摆滑进去,指尖摩挲她光裸的腰侧和小腹。
手是凉的,她却发热,脸也是烫的,眼神逐渐迷离。他的手路过平坦的腰腹,缓慢上移,来到胸衣边缘,她应当如她打算的那样毫无保留地敞开自己。
可突然有种难以名状却不可抑制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攫住了她的心,像跌进海水里浮浮沉沉没有着落。她只能抓住眼前的人,迫切地问:“我是谁?”
他轻轻笑一下,像是疑惑她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她也想,好蠢的问题,可他语气温柔,告诉她:“你是萧宜啊。”
她愣怔片刻,脸上露出迷惘的神情。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四周多余的事物都消失不见,只留对面清俊出众的少年一如既往地温情脉脉望着她。
终于明白。
她眨眨眼,笑出声来:“是啊,我是萧宜。”
少年的身影渐渐模糊,最终看不见了。
梦醒了。
萧宜睡前留了一盏壁灯,昏暗的光线投射在室内,这光刺得她眼皮微痛,彻底清醒过来。
她取过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十一点,她只睡了一个多小时。
音乐忘了关掉,耳机里的女声还在不知疲倦地唱着,她用缠绵悱恻的口吻唱道“Are you really here,or am I dreaming,I can’t tell dreams from truth”。
睡意已经消弭不见。萧宜坐起身来,脚踩进拖鞋里,走过去拉开窗帘,如水清辉洒了一地。
玻璃窗外,白色花瓶里的铃兰在月色下发着幽香,亭亭地盛开着。
花开得很好。
昨天她路遇花店,碰见店员在扔开得这样好的花,就问为什么,店员说,铃兰不适合热带气候,容易蔫,又很招岛上特有的一种虫子,惹来客人投诉,老板说以后再也不进了,并交代她处理掉。
她来了兴趣,说要买。
“开得这么好的花扔掉太可惜了。”她这么说。
“好吧。”店员见她坚持,抽出几只开得最好的包装起来,并叮嘱,“绝对不能放房间里,放在屋外也一定要关紧窗户,这花香招来的虫子特别毒。如果真的不幸被咬了的话,”店员找来一种植物,教她辨识它独特的叶片形状,“你就揪它的叶子揉碎了擦在伤口处。”
早上听见旁边房间关门的声音后,她也出了门。
计划顺利得不可思议,可是好像也没有那么开心。
拿起手机房卡,路过自动售货机前投下纸币,买了所有的啤酒,她在月光下走了很久,逐渐远离了人声,来到一处崖边。
拉开一罐啤酒,微涩的口感抵达舌尖。
天上挂了一轮银光闪闪的月亮,海水蓝得发黑,层层叠叠的海浪相继推涌而来,粼粼地发着光。
迎着月光,萧宜恍惚想起,其实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做过这个梦了。
第一次做这个梦是在高中。
高二的一次大扫除,她和几个女生被安排打扫教室,几个人提了白铁皮水桶装满水,在桶里打湿抹布,用力擦干净黑板和窗户玻璃,废水冲洗走廊。
实验班一直受优待,分得的任务不重,结束大扫除时还没到下课时间,班主任心疼他们平时辛苦,放他们回家。
欢呼声起,学生们一拥而散,她落在后头,思考片刻,还是回教室从桌肚里抽出题本来做。
她的座位靠窗,夕阳斜照,在作业本上落下一个光斑,她捂住那个光斑,它立刻调皮地跳到她手背上。
刚擦完的玻璃洁净明亮,她顺着光来的方向望去,看见和几个男生一起坐在草坪上的他。
原来他们班这次的任务是清除草坪的杂草。
他像是累了,姿势随意地坐在那里歇息,突然有个精力旺盛的男生拧开了水龙头,拿起地上的塑胶水管朝他们浇去。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
水溅到他身上,水珠向下滑,肩窝处的水痕不知是汗还是水,太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的人缘一向很好,男生女生都喜欢和他玩,她认识这个男生,是他玩得很好的一个朋友,因此第一个挑他下手。
男生又去招惹别人,他联合被欺负了的其他人围攻那男生,抢过水管把那男生浇得湿透。
几个人衣服都湿了,但没人在意,少年们笑颜鲜活生动,恣意风发,青春荷尔蒙浓烈。
他的衣服也湿了不少,穿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