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有的试图攻击牵制他们的鬼魂。可惜一切都是无用功,手无寸铁的凡人怎么会是酆都鬼差的对手呢?
铁钳夹着他们的舌头,然后一点一点向外拔。凡间的火已经无人能受,地狱的火与三昧真火同源,即是神仙,也没几个能承受三昧真火。
铁钳触碰到舌头,立刻失去了说话能力,血水与口水顺着铁钳滴下,散发着恶臭。鬼差用铁钳一点一点将舌头拉长,似乎下一秒就要脱离了人体。那些鬼魂痛苦万分,在地狱,想要晕,也晕不过去。只能看着自己的舌头被拉长,舌头无法说话,只有喉咙里能发出呜咽声,凄惨至极。
你若偶尔听见有人在呜咽,没准就是他们的哀嚎。
将舌头拔掉就解脱了吧,有的鬼这么想着。这么容易又怎么叫地狱呢?在极限的时候,鬼差会把铁钳放开,铁钳撕下一层血肉,将印记深深留在舌头上,再将铁钳伸入火炉里,再拉扯他们的舌头,如此重复万年。在铁钳触碰到舌头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
孟兰下意识紧紧抓着崔珏的袖子,她哪里见过这般炼狱。即使视频见过听过,也不如亲身观看来的震撼。
看着孟兰死咬着嘴唇,崔珏捂着她的眼睛,哄小孩一样问她:“我们走好不好?”孟兰点点头,在崔珏的带领下离开了。
黑白无常也一起离开,他们对这种场面早已见怪不怪,但看着孟兰难受,谢必安拿出了一块巧克力,“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也受不了。吃些这个,会好些。”孟兰接过巧克力,小小地啃了一口,看着孟兰还要好一阵才能缓过来,崔珏让黑白无常先去做事,他来照顾孟兰。
谢必安不停回头看着他们两个,疑惑地说:“范无救,你觉不觉得崔大人对老婆子有意思啊?”范无救将谢必安的头扭回来,“别胡说。”
孟兰在崔珏住处歇了好一阵才缓过来,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裳。崔珏将青色风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又泡了热茶让她暖暖身子。
良久,孟兰才开口,“我以为,我不会难过。”崔珏第一次看的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为了安慰孟兰他只能告诉她,这些人是罪有应得。孟兰虚弱地笑笑,“我好像太自以为是了。”
“你想忘记这次的经历吗?”孟婆汤对于酆都的鬼差来说,能自由地忘记一些不愉快的经历。
“不要了。还是记着,也好给我自己以后提个醒。”逐渐恢复理智,看来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崔珏,我今晚可以睡在你这吗?”看来内心还是个小姑娘啊,只是“孤男寡女,恐怕...”“我不在乎。崔珏,我不在乎。”看着孟兰的眼睛,崔珏只觉得她是怕极了,也罢,难道让她回去做恶梦吗?便允诺了她。安顿好孟兰的崔珏又回到案头前继续工作。笔落下没几个字,崔珏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翻开生死簿一查看,果然!今天本不该有这么多戴罪之魂的,有人逆天而行,将这些人的死期提前了。崔珏不敢怠慢,赶紧差人上报阎王。是谁有这样大的本事和胆量改变活人的定数?又有谁能知道生死簿的内容呢?莫非是酆都有内鬼?
正想着,没有注意到孟兰小憩醒来,到了他身边。崔珏回过神来,细心地问:“可好些?怎么不多休息会儿?”孟兰笑笑,“无大碍了,你放心。”
孟兰就站在崔珏的身旁,崔珏的目光落到孟兰的光滑白净的手臂上,还有那细长的锁骨和□□,崔珏赶紧别过头,清了清嗓子,“那个...孟、孟兰,你的衣服...”
孟兰一看,将滑落手见的薄纱又拉了回去,整理好衣服。她倒没有察觉崔珏的窘迫,自顾自地翻阅了几页生死簿,“崔大哥,你觉得这件事是不是有些蹊跷?这么多人同一时间死去,生前还都犯同一种罪。做这件事的人不正是和那些呈口舌之快的人一样,自诩正义却又做着伤天害理的事。”
崔珏倒不认为做这件事的人是自诩正义,“你说,会不会又是凶兽搞的鬼?”
“你是说...混沌?”这家伙可是有前科的。
崔珏不否认有可能是混沌做的,但是在他心中有更贴近的选项,“或许,是穷奇。”
从之前的事来看,崔珏并不认为混沌目前有这个本事将手伸到酆都甚至是生死簿。饕餮和梼杌也是一样,要下手应该不会特意找酆都生死簿上的人做文章。最能接近生死簿的,就是穷奇。
问题是,穷奇被封印了,是如何知晓生死簿的内容呢?让这么多人同一天死亡又有什么目的呢?好多个问题萦绕在崔珏心头。
孟兰合上生死簿,来回踱步,想不通这其中的一切。外面的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温暖得不真实。空气中的沉闷让人觉得心烦,唯有崔珏种的一盆盆兰花让孟兰觉得可爱些。
崔珏一个大男人,居然喜欢这样香味浓郁的花,孟兰在心里笑出了。轻抚着兰花的花蕊,孟兰又觉得世事尽可解决,“崔大哥,不如我们去看看穷奇吧?”
“好。”崔珏总是无法拒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