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真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握紧了蹂躏,疼得他无法呼吸。
但他还没有失去理智,拿出手机,拨通卢宜萱的电话,门内依稀传来手机铃声。
许久,电话没有接。
裘真稳住身形,上前敲了敲门,守卫倒没再阻拦。
而病房内,卢宜萱终于挣脱齐绍,看着挂断的电话,正想回拨的时候,却听到了敲门声。
回头看去,只见玻璃窗被人挡住,什么都看不到。
“进来。”齐绍出声。
门被打开,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仿佛被抽掉了灵魂,呆滞落寞。这是卢宜萱看到裘真的第一感觉,心蓦地一阵疼。
“你来了!”卢宜萱迎上去。
“嗯。”裘真点了点头,看向病床上的男人。对方面色平淡,还挂着一丝无害的笑。
“萱萱,让你的朋友大半夜还来探望病人,真是过意不去。”齐绍带着一丝歉意。
卢宜萱回头瞪着他,又拉起裘真,“我们走。”
“回家早点休息,不用来陪我。”齐绍在身后添油加醋。
一直将裘真拉到医院大门外,卢宜萱才放开他。
片刻的沉默。
“萱萱。”
“嗯?”卢宜萱望着他,“怎么了?”
“你跟他……”裘真问不出口,顿了顿,扯起一抹虚弱的笑,问:“能不能跟我去个地方?”
卢宜萱直愣愣看着他,心中被揪疼了一下,说:“太晚了,下次吧。”
她没有问什么地方,更没有问什么事,只是拒绝。
裘真怎么会听不出,对方大概能猜到什么事,却是直接拒绝。
兜里的戒指不断升温,如同裘真最后狂热的心跳。
“萱萱,你……讨厌我吗?”
“为什么讨厌你?”
俊雅面容再次挂起笑意,“那就好。”
突来的声响是巨大引擎声,伴着无德的远光灯来刺向门外的两人。
卢宜萱回头,只见一辆车正对着他们停下,并没有按喇叭催促,只是亮起远光灯,无言地对他们的堵路表示抗拒。
卢宜萱拉开裘真,给对方让路。
‘轰——’地一声,对方踩下油门离开,巨大的咆哮声仿佛对他们的嘲讽。
这一夜注定难眠。
*
墨蓝高空之上,点点星光闪耀。
露台上,阮璟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汇报。
“老大,我们还查到一点消息:之前在新西伯利亚的一个晚宴上,申晋言曾遭遇枪击,后续消失了一段时间,听说当时跟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个女伴,不过没人知道那女人是谁。”
“大约过了半年,申晋言和一个女人因中毒被送往医院,而且两人口鼻中均被检测到浓烟,似乎是被人下毒后又被放火烧,不过原因不明,申晋言醒来后也没有追究。”
“而且有见过他们的人说,这两个女人应该是同一个女人,只是没有照片,也没有姓名,不知道是谁,监控也早就没了。”
“后来有没有人见过?”阮璟问。
“没有,他们只记得那女人很漂亮,是个亚洲人。”对方又解释说:“而且只是匆匆一面,后来再见面基本是不会认识的。”
阮璟想起付廷安一句话:“如果她放火下毒你也无所谓吗?”
他曾回答:“她一定有她的理由。”
只是,付廷安到底什么时候见过程意?
昏暗的卧室内。
床榻之上相扣的十指,交叠的身影,偶尔溢出的嘤咛和低吼,彰显着他们的深情爱意。
“阿璟,慢、唔——”她抵不住他今夜热情,叹息却被对方尽收口中。
“意意——”他在她颈边低叹,你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
宁泽市。
某酒庄聚会上。
露天泳池边开着轰趴,音乐覆盖处即是舞池范围,男男女女相拥旋转,人影绰绰不止。
申晋言坐在高台的圈椅上,一手端着杯红酒,一手支着扶手,双眸出神。
手下人说最近有人在查他,申晋言几乎立刻猜得到对方是阮璟。在他那晚用极端的方式拦下程意之后就预料到会这样,不过没办法,事情早已不允许他缜密规划了。
他很清楚与阮氏对抗绝对占不到好处,但他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程意彻底属于别人。
现在他每每闭上眼,脑海里都是程意,以及在岛上的时光。
最初,他们在岛上渡过了最和平快乐的三个月,他受了伤,程意照顾他,在知道他被仇家追杀而不得不躲在岛上时,更是暂时放弃了回国。当然,如果那时程意决定离开,他也有理由将人留下。
多好,一切都在照他的意愿发展,程意爱上他几乎是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