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树木茂密,更是掩了路灯的光亮,一片昏黑。街边店铺早已倒闭待租,也是因此,附近人烟稀少,近处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申晋言!你放开!”程意大喊,伸手欲抓住路过的栏杆,却被申晋言一把扯过,干脆直接将她扛在肩上。
“申晋言!申晋言!”程意心中大骇,“你放开!放开我!救命啊!”
很快,申晋言将她扛到一处狭小逼仄的角落,猛然将她放下。
“你……”话未完却被对方大手捂了口。
申晋言将她重重抵在墙边,双眸狠厉,他需要极力控制着自己,才不致吻上程意。
他不敢!不敢再让她看轻,以至更难挽回。
“程意!”申晋言猛然低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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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黑色宝马车很快掉头赶回原地追了上去,这条路他们跟过了几百遍,知道程意是要回家,所以很放心地沿着以往的路线加速追赶。
只是,在他们追了很长一段路都没看到程意的车时,开始有点慌。
“定位!”驾驶座的人突然说。
“对对!”怎么就忘了定位。
然而,在看到程意的车辆定位时,他们才头皮一麻,发现自己有多么想当然。
“掉头,快!”
“妈的!”副驾驶的人看着手机上一动不动的车辆定位,心下不停打鼓,“夫人怎么突然掉头回去了,这又是个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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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程意被抵在墙上,难受地挣扎。对方简直将她压得喘不过气,两只手还被对方一手扣着别再身后,手腕疼得仿佛要断掉。
饶是她学再多防身术,此刻也完全没有用,两人力量悬殊,她甚至连动都动不了。
“是她设计我,在我酒里下药,所以才怀了孕!我跟她有过感情,当时没法丢下她不管!但我遇见你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她!直到现在,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你懂吗?我没有骗你!我的爱怎么就不算爱了!”申晋言近乎歇斯底里地质问。
滚烫的泪落在他手上,申晋言微微一顿。
黑暗中她的眼眸愈发晶亮,泪水汹涌不断,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他的心也狠狠一疼。
申晋言终于放下捂着她嘴巴的手,却仍是禁锢着她。
程意没有大喊,或许是没了力气,或许是知道这里不会有人听到。
“我见过你喜欢我时的样子,所以我知道,你不是没有喜欢过我!后来一切都是误会,是我当时没勇气解释,我不敢,所以只能先将你留下。”
在明白自己无法光明正大拥有程意时,他揪心一样地疼,如果再失去程意,将是无法忍受的痛苦。所以他只能把把留下,只是她留人的方式太过强硬不堪。
程意尽量平静,心下却在期盼,她在等暗处的保镖,怎么还没有出现?
“意意,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申晋言声音落寞疲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你只是误会太久,被怒气蒙蔽了心!其实你也知道自己是喜欢我的是不是?不然当初为什么愿意留下陪我养伤?”
程意没有答话,她不想激怒申晋言,她在等。
另一边,副驾驶座的保镖拨出一则电话,对方很快接起,背景声略有杂乱。
“老大!”保镖率先出声。
“怎么?”阮璟察觉不妙。
因知道程意出去找卢宜萱,他闲着没事就来了蜂巢,刚才喝酒时有点恶心,还以为是酒的原因。
“夫人的车被撞停在路边,人、不见了……”
“你们怎么跟的!”一声怒喝,阮璟猛然起身离开。
见阮璟怒气冲冲地摔门离开,付廷安愣了一下,继续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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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程意一直沉默,申晋言才突然想起什么,“你在等人过来?”
被戳破心思,程意一惊。
猛然捏上她的下颌,申晋言恶狠狠地与她对视:“我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是不是?”
“我听到了。”程意迎上他的目光,“所以呢?你很有理吗?”
申晋言的手有些发抖,力度之大要将她的下颌捏碎。
“你被人设计,你无可奈何,就你可怜,所以后果就让我承担是吗?就能不顾我的意愿将我强行关起来是吗?你让一个恨你的人接受你,可你又能接受一个你恨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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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璟来到时,只见程意的车被肇事车挤向了路边石,安全气囊还未弹出,说明最后车速降了下来,不至对车内人造成猛烈震荡,显然是被逼停的;手机和包都安静地躺在副驾驶座上,不是谋财,亦或为了更大的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