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上课学到的东西回来教我,我每天夜里偷偷看书。等过几年我长大了找机会一定要跑出去。”
叶云眼中的坚定和话语里的坚持令卓湘凌倍感震撼。在大西北偏远的沙漠边缘之地有一个小姑娘,她的梦想与决心使她想起多年前的自己。她当年的青云之志与坚持,最后在家庭责任面前折戟成憾。
卓湘凌把叶云抱进怀里,就像抱住八年前的自己,食指轻轻点了点叶云的额头:“好姑娘,坚持学习不要放弃,学习是你改变命运走出这里最快的捷径。外面的世界充满机会与挑战值得你为它拼搏。”
这天之后她每天给两个小丫头讲很多外面的事情,还会给叶云辅导一些学习上的知识。半个月后她的腿恢复好可以下地走路了,卓湘凌收拾东西准备回西安。临走前她跟村长了解了这边的学习情况,才知道原来在这里一个孩子想要一直上学是件很难的事情,但其实学费并没有很贵。可在偏远的地区,星点之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却足以叶云读书。
卓湘凌心中大致盘算一番,以她工资的结余资助叶云上学并不是太难的事。她托付村长每个学期帮叶云交学费,她会按时汇钱过来,宽裕的话会尽量包含一定的生活费,直到叶云考上大学或者不想读了为止。
李雷派车来接卓湘凌的这天,她背着包出来,一转身看见叶云背着比她个子还要高出很多粗壮的树枝,远远的站在路后面看着自己。
卓湘凌有些惊讶朝叶云走了过去,想帮叶云把背上的树枝卸下来,却被她躲闪开。
叶云:“湘凌姐姐别动,这柴太沉了上面还有很多干刺小心会扎到你的手。”
卓湘凌没听她的,把树枝从她背上拿了下来放在地上想让她缓口气。
“这里基本看不到树,你从哪里背来的?”
叶云指着远处的山:“翻过那座山有个山坳,里面有很多这种干了的树枝树干,背回来劈开就能当柴火。”
卓湘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离他们很远的地方有座山,还要翻过山去山坳里寻找再一路背回来。她盯着叶云破烂裂缝的鞋子看了一会,强忍着泪水:“还能撑得住吗?”
叶云咧嘴一笑:“姐姐放心,没啥的我都习惯了。”
她心疼的摸了摸叶云的脸:“叶云你是姐姐见过最美的凌霄花,熬过风雨日晒困境,走出这里你会乘风而起开出最好的颜色。”
湘凌姐姐说的话叶云听得似懂非懂,但其中的鼓励不言而喻。她重重点头并把这句话记进心间,她一定会努力走出去,去苏州去外面的世界,还想去看看姐姐在的那座古城西安。
“你有姐姐的地址,有事没事都可以跟姐姐写信。不要有压力,好好学习我在西安等你!”
叶云站在路边看着湘凌姐姐坐的车缓缓开走,直到车子扬起的黄沙再次落到地上恢复平静。她擦了擦眼泪默默地说了声:“我会努力学,一定要考出去!”说完她再次把树枝背上身,弯腰拖着脚步往叔叔家走去。
卓湘凌下了火车坐车先回七建办公室把资料填写完,天色暗了下来才想起来要回家。站起来后腿就有些不舒服了,周楠今天去别的工地放线还没回来,只得背着包坚持着一步一步慢慢走回去。
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卓湘凌边走边琢磨她既没伤筋也没骨折,不过一个骨裂还休养了那么久,咋就又开始走路不利索了。谁知她刚进院子脚下一个没踩稳,直接连人带包狠狠的摔在地上。这一摔,疼的她龇牙咧嘴在地上躺了半天都没爬起来。
正当她想再次尝试起来的时候,突然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并且左脚把地上的包一勾一甩抛到空中,那人右手迅速将包提着。卓湘凌惊吓出声正要喊叫又被身后人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震到。她回过神挣扎大喊,只听头顶传来一声情绪复杂低沉的声音:“阿凌别动,是我。”
这一刻,卓湘凌脑海中一片空白,肖权的声音是曾今刻进骨子里的熟悉,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他的声音他的人。她不明白原本应该在上海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以这种抱着她的方式重逢。
她甚至都不敢去回想自己刚才摔倒在地上的样子有多狼狈,五年不见为什么不能是其他唯美一些的样子出现在彼此面前。她索性闭上眼睛认命道:“权哥,你怎么回来了?”
“我转业回了西安,过几天去法院报道。就想回来看看你,你别多想,我没想给你造成困扰,如果不是你摔了,我只看看你就走了。”肖权小心翼翼的回答她的问题。只有自己知道他心跳有多快,五年的思念在他抱着卓湘凌的现在彻底爆发,那种悸动无与伦比。
认命吧,肖权。说好只是来看她一眼跟她、跟过去道别。但身体与内心的渴望在疯狂嘶吼,即使知道自己不该有妄念,但感情还是一瞬爆发难以克制。好在多年的自制力将他情感上的冲动拦截下来,脑海瞬间恢复清明,彼此的身份容不得他有一点点越界,甚至连想法都不能有。
卓湘凌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