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那个时候的皇帝全心信任尚敏长公主,但是现在呢。
宇文清听到这里垂下了眼睛,若不是今日外祖父的感慨,恐怕她都快忘记她也是个女儿身了,如今这个世上知道这一切的也只有她的祖母端昭夫人和外祖父了,当年经手的人都已经一一离开了人世,怎么离开的自然只有端昭夫人知道。
垂下的眼眸遮住了她眼底的悲凉与冷漠,她从坛子里拿出了几颗棋子,在棋盘上随意的摆着。
“外祖父,阿清觉得现在很好,真的很好,如今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站于世人之间,公平的去翱翔于天际之间,比起一般的闺阁女子生活,我更喜欢现在的生活。
况且即使尚敏长公主若不是当年永丰帝的宠爱和永庆帝的信任,那条路也并不容易,更何况如今的她呢。
宇文清看言祖父有点累了,便起身告退。
出了书房,看着天空,宇文清忽然想到小的时候祖母总是告诫她不可以让任何人碰到她身体,不可以在外人面前衣衫不整,在她很小或许刚知事的时候她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自立,学会自己照顾自己,那时她不懂,那年她无意间发现她和晏殊不一样时心中的惊涛骇浪,她虽有疑惑,但是也只是更谨慎了,但是随着后来她慢慢懂得了男女之别,即使祖母曾没有和她说过,她也知道她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她这辈子只能是宇文清,只能是镇国公。
毕竟镇国公祖上真的没有出过女子吗?只是那些女子又去哪里了呢?
于文清想到自己曾经查到的密卷,心中只剩下了坚定。
上位者不会允许任何可以危及他地位的事情,而她宇文清也决不允许任何一件可以威胁她的事情。
第二天,宇文清来到餐桌上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但是细想又在情理之中。
“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阿清,起来了,咦,你们认识啊。”
云外婆看到宇文清本想介绍下就听到这话好奇的说道。
“恩,刚来的时候是这位......给我带的路。”
云外婆笑笑没说话。
“哎呀,我也没想到公子就是老师和师母的外孙,还想赚点外快呢。”
少年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是长风,是你外祖父前几年教的学生。”
“不不不,我可配不上称为学生啊,这老师和师母都是我厚着脸皮叫的呢,就是蹭着上了课。”
“你还知道,明明有天赋,结果不好好读书。”
言祖父刚进来就听到某人的额声音没好气的说道,胡子都气的翘了起来。
长风看到言祖父,原本嬉皮笑脸的脸一紧,连忙接过云外婆手上的早点放到桌子上,一派好学生的样子。
“嘿嘿嘿,我这年纪也大了,再学不浪费时间吗,况且现在学的也够用了。”
“你,不求上进。”
“好了好了,来吃早饭。”
长风坐在饭桌上颇不自在,要不是早上在街上遇到了师母被拉过来,他还真的不敢过来。
宇文清喝着粥,看了看二人,看来外祖父和外祖母在这里真的很好,虽不知这个少年是什么人,但是不可否认他的出现填补了他们膝下空缺的遗憾。
长风右边是宇文清,左边是云外婆,他。。。不太敢坐在言祖父旁边。
“哎,原来你就是师母经常挂在嘴边的外孙啊,不过我叫他们老师、师母,那你叫我什么啊,是师叔。”
长风一边喝粥一边说道。
“还师叔,他做你老师都绰绰有余了。”
言祖父没好气的说道。
长风瞬间像只鹌鹑一样,不敢说话。
宇文清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长风讨好的笑了下。
算了,他叫她师叔还差不多。
“等会阿清授课,你既然来了也去听听。”
“啊。”
长风哭着脸点点头。
长风心里也知道他们是为他好,他是一个孤儿也是一个乞儿,他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这些年来也是一个人跌跌撞撞的长大,拄着破庙,吃着好心人施舍的食物,走到哪是哪,或许哪一天就死在了路上,他其实反而也没有那么在乎了,过一天是一天,记得很久以前还有个老乞丐陪着他,长风这个名字也是他起的。
只是后来啊就他一个人了,三年前他流浪到了这里,也或许是前一天刚下了一场大雨,他刚到镇上就病倒在路上,是云外婆救了他,不嫌弃他,让他养病,病好后还教他认字,甚至还收留了他,他其实是可以留在这里的,只是他还是决定离开,但是他也是真的将他们当成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