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你,你没事吧,他有没有打你?”
北栀摇了摇头,目光瞟向正眉飞色舞和其他同学诉说她倒霉经历的华湘。
“真的好险,也不知道她怎么扎豆奶的,一扎下去豆汁就溅到了路过的刘志身上了哈哈哈,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我跑得快,要是慢一点,也要被堵在那里了。”
不知道是因为离得不远还是华湘的声音太熟悉,总之她幸灾乐祸的笑声穿过教室的熙攘径直钻进了耳朵。
那一瞬间就像是从蒙古西伯利亚袭来了寒流,在秋老虎还没有退场的天气里,吹得她心里起风飘雪,冰寒一片。
“你怎么可以这样,抛弃我一个人走掉就算了,还在这里笑,亏我还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北栀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怒气,失望地对华湘吼道。
华湘瘦小的身躯震了一震,她回过身惊讶地望着北栀,白嫩的脸颊上向日葵在逐渐凋谢,红云一点点腾起。
华湘羞愧地低下了头,脸色讪讪的,什么话也没说。
北栀回了自己的座位,心情有些复杂。
整个上午北栀都没有再和华湘说一句话,一直到下午上自习课的时候,华湘给她传了纸条道歉,说自己不该抛下她一个人就跑了。
说实话,北栀也不是不能理解华湘丢下她一个人跑走,在最初的气愤和失落过后,她也冷静了不少。
但是让她寒心的是,华湘作为她的好朋友,跑走也就算了,竟然还在教室里幸灾乐祸,捂着胸口感慨自己逃过一劫。
在同样的情况下,如果她们的身份互换一下,北栀觉得自己一定不会丢下华湘逃走,会陪她一起面对,不会在教室里幸灾乐祸。
她的心里始终有些介怀,也过不去这个坎,可华湘毕竟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除了这件事以外,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对不起她的了。
北栀纠结了很久,还是回信原谅了华湘。
但表面的原谅和真正发自内心的原谅是不一样的,虽然从这以后华湘对她更好更殷勤了,她也努力做到和以前一样,但是她总觉得她们的友情像是被虫子蛀了的苹果,虽然表面依旧美好,但内里却残缺。
直到几天后的大扫除,北栀和华湘一起打扫从二楼到一楼楼梯的公共区时,她心里的那点疙瘩才算消失。
那时她们俩站在二楼的楼梯上,北栀拿着扫把,华湘提着小半桶水,她们俩一个负责洒水,一个负责清扫。
正是下午最后一节课,班主任安排好了任务之后就先回了办公室,楼梯间没什么人,她们很快地洒扫完一段。
正当北栀抱着扫帚站在一边,华湘用手在桶里掬着水往外洒剩下的那段阶梯时,突然从一楼楼梯口迎面冲上来一个人,个子不矮,面露凶光,右脸上有一条不小的刀疤。
北栀认识这个人,是和皎皎一个班的,他们班上的人都管他叫刀疤脸,是个出名的混子,敲诈打劫霸凌,无恶不作。
北栀在学校里或者放学路上看到他都是选择绕道走,生怕触了霉头。
只是今天,华湘低头掬水洒出去的时候没注意看,好死不死,正好洒在了这个冲上楼梯的刀疤脸身上。
北栀倒吸了一口凉气,正想让华湘赶紧道歉,刀疤脸低头看了一眼被洒湿的衣服,抬起头来一脸戾气地怒视着华湘,他什么话也没说,冲上来就给了华湘一个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楼梯间显得异常的大,华湘粉白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北栀愣在原地,还不及反应,那刀疤脸已经甩手离去,大摇大摆地往楼上走。
北栀转头盯着刀疤脸的背影,指责的话语堵在喉咙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刀疤脸和斗鸡眼不一样,斗鸡眼色厉内荏,至少还能被唬吓,可刀疤脸,能暴力解决就绝对不会多说一句废话。
“华湘,你没事吧……”北栀不忍看华湘白皙的面颊上那五个鲜红的指印。
“那个刀疤脸也太不讲道理了,总是打人,明明是他自己突然冲上楼梯的,你又没有看到,就算洒到他身上那也不是故意的,明明可以道歉的,他凭什么直接打人!”
华湘什么话也没说,慢慢蹲下身,把头埋在臂弯里,低声哭了起来。
北栀心里也不好受,她的这番堵在喉咙里的话没有勇气对刀疤脸说出口,只能用来安慰华湘。
小时候的她梦想着做一个惩奸除恶的女侠,可长大了路见不平却没勇气也没能力拔刀相助。
听着华湘低低的啜泣声,北栀有些无措,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到她。
“你要不要去告诉班主任,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华湘埋在臂弯里的头摇了摇。
北栀知道华湘和自己一样,也不敢去告老师,告诉老师虽然会讨回公道,但是难保那个刀疤脸以后不会恶意报复。
害怕无休止的恶意,所以只能忍。
北栀蹲了下来,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