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超厉害,”北栀拍着掌一脸羡慕地说。
她的笑容收敛,从容地翻开书,做出一副欠揍的表情,漫不经心地说:“我好像昨天就背完了,你快点吧,明天放学前还没背完的要留校哦!”
“你你你……”彭季气结。
北栀莞尔一笑。
这半个学期来,她觉得和彭季坐在一起还挺好玩的,她小学的时候和彭季不怎么熟,对他的印象就是老实厚道,人瘦瘦小小的,头发有点发黄,脸上有很多小雀斑,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
但是坐在一起了解之后,她发现彭季这人挺乐观开朗的,虽然有时候嘴贱,喜欢跟她互怼,但脾气挺好的,挺能包容人的。
下午放学后,轮到北栀他们这一组做值日,一组六个人,正好是前中后三排,因为公共区是综合楼一楼和二楼的走廊楼梯间还楼前那一条长长的排水沟,劳动量比较大,所以他们组按照惯例,两个人留下来搞教室卫生倒垃圾,剩下四个人去搞公共区。
这一次轮到北栀和一个叫黄艳的女孩子留下来搞教室卫生。
相比公共区来说,打扫教室还是轻松一点,也可以早些走。北栀松了一口气,赶紧从卫生角拿起扫帚倍速打扫,下午第一节大课间的时候,朋芳说今天想去她妈妈家,现在正背着书包在教室里等着。
北栀不想让朋友等自己太久,她老觉得让别人等自己挺不好意思的。所以今天早上邝燕听见她说下午要搞卫生,说不会等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强求。
没有时间去学校厕所提水洒教室了,和她同组的黄艳也着急赶车,两个人直接干扫,教室里腾起好多灰,呛得人直咳嗽。
北栀捂着口鼻,对站在教室里的朋芳说:“芳芳,你去外边走廊等吧,教室里好多灰。”
朋芳乖巧地转身去了走廊,但是过了一会儿后,她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了。
北栀正和黄艳把扫成堆的垃圾倒进黑色的大垃圾桶里,看到朋芳双手攥着书包肩带,神色惊惶地跑进来,觉得有点奇怪,“怎么了,谁来了?”
“刘贵,你们班那个刘贵不知道为什么还没走,刚从厕所出来,在楼下看到我了,现在追上来了!”
北栀心里一跳,“你认识他吗?”
朋芳惴惴不安地摇摇头:“不认识,就是……最近下课,他老是阴魂不散,不是在我们班窗户边瞄我,就是跑到我们班上来堵我,笑得猥琐死了,还想动手动脚……”
“他这个人就是很恶心,我听他们村里的人说,他还……”黄艳皱着眉压低声音,有点难以启齿地说:“他还……猥亵自己的亲妹妹!他要是再动手动脚,你一定要告诉你们班主任!”
北栀觉得十分恶心,“黄艳说得对,他要是再这样,你就去告诉老师,整死他!”
说是这么说,可是告老师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刘贵这个人就像块吐在地上的口香糖,一旦被黏上扯都扯不掉。
这半个学期以来他也没少给班主任惹事,不是打群架就是去小卖铺偷东西被抓,政教处不知道进了多少次,他奶奶也不知道被喊来学校多少回,在老师们面前装的老老实实,低头认错,背后却死性不改,变本加厉地欺负同学。
北栀话音刚落不久,那个恶心的胖子就站在后门口,肥头大耳眯眯眼,塌鼻大嘴胖肚子。他半长不长的头发用发蜡油腻地梳向脑后,身上穿着一件绷紧的已经洗到有些泛白的烟灰色T恤,下面是破洞掉须的牛仔短裤。
绷紧的裤子下露出多毛黝黑的小腿。
猪这个单词无须召唤,自动跳进了她们的脑海。
可偏偏刘贵丑却不自知,总以为自己是绝世大帅哥,那又肥又短又黑的右手把垂在额边的一缕发丝往后一梳,做出一副潇洒的样子。
他嘴里嚼着口香糖,左手插着兜,右腿一抖一抖,脸上的横肉跟着一颤一颤。
她们看着刘贵这一副做作又油腻的样子,只觉得恶心。
很多同学私下叫他猪八戒,但是这一刻,北栀觉得,说他像猪八戒都是对猪八戒的侮辱。
刘贵自以为痞笑实则贱笑着走近,语调暧昧地问:“孔朋芳,你见到我跑什么啊。”
孔朋芳摇了摇头,吞吞吐吐地否认道:“没……没有……”
刘贵潇洒一笑,走上前来刻意压沉声音,语气温柔地问:“今天怎么还没回家?”
朋芳怯怯地说:“我等北栀一起回家。”
“你们两个是一个村的吗?”刘贵瞥了北栀一眼。
“不是,”朋芳想老实解释,北栀出声打断她的话:“我们两个村子离得很近,是亲戚,她去我家。”
“你们两个是亲戚?”刘贵有些惊讶。
北栀强迫自己镇定地点了点头,刘贵倒也没有追问她们之间是什么亲戚,就是指着她和黄艳,有点儿不耐烦地说:“你们搞好卫生了没,搞好了就给我滚出去,把门带上,我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