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见状,敛下不满的情绪,笑着附和着明善文。
到达机场时,正好八点半。
刘叔向来和蔼可亲,拿下后座的行李箱后,有些欲言又止。
明栀子低头敲了几行字,余光瞄到刘叔有些为难的神色,抬起眼平和说道:“我知道您是看着我长大的,也是妈妈很信任的人,所以您有话就说。”
刘叔有些踌躇不决,但还是说了出来:“娞娞,别太伤心了,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呢。”
明栀子接过行李箱,忍下心底的酸涩。
“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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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抵达姜城,暴雨突然降临,大风裹着冰冷的雨滴不留情的砸在行人身上。
出口只有这么一个,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挤在这里了。人群熙攘着,突然脚尖传来疼痛,明栀子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就走远了。
她不禁犯起嘀咕,皱着眉让开了一块空隙。
不料,像是赶路人见了甘泉,马上占为己有。
明栀子又被挤到角落去了。
“我说郢哥,等这半个钟了,你家那游客不会放你们鸽子了吧?”
路郢嚼着口香糖,卫衣帽子盖到头衣袖卷至肘窝,胳膊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无所谓的说:“犯不着,反正钱是交了,她不来她亏。”
坐在行李箱上的白栀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蓝牙耳机里放着首纯音乐,舒缓轻灵。
手机正好弹出了民宿奶奶的消息,让她到了就打这个号码,几秒后,一串十一位的数字就发了过来。
明栀子打下谢谢的字眼,随即拨通了电话号码。人群散了些,连空气都变得清鲜起来。
下一秒,鬼哭狼嚎的——
“死了都要爱!”
不知道是否是空气真的凝固了,还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明栀子和同样拿着手机呆愣的路郢,一时间都失去了动作。
李鹤上前一步抢过路郢的手机,点了挂断,面上尴尬的要命,“你就是宋奶奶家的新住客吧?我是李鹤,他是路郢,也是宋奶奶的孙子。”
明栀子将手机放回背包内,理了理耳边碎发,笑得温和:“我叫明栀子,麻烦你们了。”
李鹤走到她身后拉过行李箱,先走一步领着路。路郢侧身一让,淡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定格明栀子手腕处的银链。
没什么特别的,除了泛着光泽外,就是坠了不起眼的小月牙。
半小时后,三个人到了野杏镇。李鹤走了另一个方向,只剩下明栀子和路郢。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路郢打头走进去,身后的明栀子还沉浸在晚间小风的惬意里。
“这边晚上蚊子很多,被咬到基本都是毒包。”
明栀子应了声,拉着行李箱走进院内,细细观察着。小院修葺的很别致,一眼望过去是两层主楼,出来后右侧有个秋千,而后面是小型的阳光房,里面有几盆精心照料的花。
掀开布帘后,入目的是花花民宿的字样,有只三花正爬在前台睡觉。
“来啦?”
宋佩兰一身杏色棉麻衣裙,发丝绾成发髻,别了只青色簪子,柔和的像是春风;“好了,房间是二楼的和煦,顺着找就能看见。”
明栀子接过房卡,提着不重的行李箱找到了和煦。
房间的窗户开着,布帘被风吹的一下下磕在边沿上,远处的青山层层递进,翠绿的很。
床单是洁白柔软的,明栀子放松般的躺上去,胳膊反压在眼睛处,她的胸膛正平稳的上下浮动着。
手机这时进了几条消息。
【向妤:你这么还一声不响的跑去旅游了?】
【向妤:我听说初三去了个转学生,头天穿着蓬蓬裙呢】
【向妤:你要是见了,保准能变着花的怼死她。】
明栀子没理,转身从行李箱里拿出了睡衣和洗护用品去了淋浴间。
花洒来到最大,雾气腾腾,正好的温度舒缓了明栀子这几天的过度疲劳。她躺在浴缸里,将头埋在水里,后又劫后余生似的将头后仰,眼泪止不住的流。
明栀子擦去镜子上的水珠,随后露出一张五官虽淡但足够特别的脸。她看着平和,像一幅传统的水墨画,但细节处全部晕染着名贵但低调的色彩。
头发吹了个半干,散在肩头的发丝黑而密。
她捞起随意丢在一边的手机,回了向妤的消息。
【明栀子:有更炸裂的。】
【明栀子:那高一的转学生,她妈跟我爸是初恋。】
【明栀子:怕你不懂,也就是我未来的继母。】
等待的间隙,明栀子刷了会盛临的论坛,果不其然就看见了路宣娇从明家的车上下来,还拍到了明善文的专用司机。
帖子的评论挺有趣的,有人感叹着那学妹的青春可爱,也有人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