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从,且绝对不会动摇。
苏挽矜拦在苏应容身前,抽出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语气认真且坚定:“郁戚,你休想带走我哥哥,除非我死。”
她就是在赌,赌祁寒酥和她纠缠这么多年,对她有感情。
郁戚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主子确实也有命令不伤人性命,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苏挽矜手上的匕首立即深了一分,血液顺着白皙的脖颈往下流。
于是不敢再轻举妄动,又退回去,表情木然道:“挽矜姑娘,我可以在您伤害自己之前打晕您,但是我没有。主子说了不会伤害他的性命,希望您能让开。”语气十分认真,
耿直到苏应容都感叹他是个妙人儿。
若是苏挽矜还不让开,那郁戚是真的不解了。
闻言,苏应容正准备让苏挽矜放下匕首,远处一支箭射来,伴随着划破空气的锐声,郁戚眸光一闪,反应极快侧身躲过。
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
苏应容还没有搞明白发生了什么,郁戚却好像比他知道的更清楚,果断转身离开,运轻功往山深处跑。
郁戚逃跑的时候内心依旧没有什么波动,首先他知道裴嬴玄的人追不上他。其次,这不算是违背主子的命令,确实是情况有变,抓不得苏应容。
他也不知道主子冒这么大险抓苏应容做什么,他甚至不知道主子放着好好的王子不当到处乱跑什么,还在别人的地盘上窜下跳,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
可能是因为挽矜姑娘吧,那爱情他就更不懂了,算了。
待人走进了,苏应容看到熟悉的面容,顿时松了一口气。
面对生死危机他也一直强撑着,忽然松弛下来,话里甚至带着些哭腔,“殿下……”
裴嬴玄阴沉着脸,看他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心里窝着火,但是有气没处发。
彻夜搜查,几乎把淮山翻了一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要是等苏应容的人去通知他,黄花菜都凉了。
忍下怒气先交代人先把两人带到近郊的府邸处收拾一下,裴嬴玄全程冷得苏应容不敢搭话,苏应容也知道就算他去搭话裴嬴玄也不会理他。
大夫给苏挽矜包扎了脖颈处的伤口,她才换了衣服从屋里出来,肩膀处传来一阵推力。
她还没看清来人就被掐着脖子抵到墙上,没有丝毫手软,苏挽矜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在丝丝往外渗血。
来不及吃痛呼救,苏挽矜只感到一阵窒息,说不出话,四肢胡乱地挣扎着。
裴嬴玄看苏挽矜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若是应容再因为你,陷入险境,我会杀了你。”
话落,眼见苏挽矜挣扎的力道逐渐变弱才松开她。
松开的瞬间,苏挽矜的身体软软倒在墙边,一手扶在胸口喘着粗气,但是依旧不服气地抬头瞪着裴嬴玄,带着倔强。
她当然会吸取教训。
并且绝对不会让裴嬴玄知道苏应容是女儿身。
裴嬴玄是偏执到即便不知道苏应容是女儿身,也从没有停止过对苏应容的觊觎。
教他这样的人爱是奉献,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殿下私自调兵,还是顾好自己吧。”苏挽矜扶着墙边站起来,身上还是有些狼狈,回怼道。
她能看出当时裴嬴玄身后跟着的人,穿的都是禁军服饰。
忽地她好像也想通了为什么祁寒酥的人能一夜未找到她和哥哥。裴嬴玄如此大张旗鼓地找人,他们能放开手脚就怪了。
裴嬴玄本来就惹皇帝忌惮,现在竟然还敢私调禁军,这不是明目张胆告诉皇帝他随时都可以起兵谋反么。
到底想不到他为了哥哥能如此冲动。完全忘了她昨天毅然决然跟着苏应容跳崖,也是同样冲动。
处理完苏挽矜,裴嬴玄才往苏应容歇脚的房间走去,苏应容婉拒了大夫医治,自己换了衣服,一手捏着肩缓缓转动了两圈肩膀。
除了肩上还有些钝痛,其他的都是老毛病了,不足留意。
而且因为迷药的效果渐渐散尽,他的脑子越来越清明,精神也好了许多。
裴嬴玄不客气地推门进来,自顾自坐到凳子上,目光冷冷看着苏应容,周身的气息仿佛能冻死人。
苏应容知道他生气了,谄媚地过去给他倒茶,讨好道:“多亏殿下及时出手相助,救命之恩,应容没本事,无以为报哈。感谢之情,都在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