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幼稚吗?”
看向榆泽双唇微张要说话,她语速更快地又说了句:“我和他只认识了十多天,怎么可能呢?”
一大堆话乍一听是有理有据,其实都像是在欲盖弥彰。
向榆泽了解她。
如果并非事实,以她的个性根本不可能说那么话来解释。
可答案本来就已经够明显,他自己不死心非要问又能怪谁呢?
他沉沉“嗯”了声,好一阵也没再说出话来。只在心底自私地庆幸,还好,他们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一切总会回到原点,这些小插曲就当做不存在好了。
车厢内再次被沉默笼罩。
邹砚宁垂下头,搭在大腿上的双手用力交握着。
她觉得自己大脑一片混乱,更有些自责刚刚对向榆泽说谎。
车子在红灯口停下,向榆泽伸手点了音乐播放键。
舒缓的钢琴曲填满车厢,两人中间微妙的氛围也渐渐缓和下来。
向榆泽弯唇笑笑,找了个新的话题:“这次回去暂时还不会封闭集训,我们到时候一起去看演唱会好不好?”
邹砚宁吸了口气,视线投到他眸间。
见方才森冷的眼眸终于恢复一如往常的温和,她也放松下来,笑着点点头,答了声:“嗯。”
她伸手拿过他的手机,已经开始查看票务信息:“这次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不许再反悔。”
向榆泽抬手,温热的右掌顺着她后脑勺轻轻抚动几下,“不反悔,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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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泊闻回到靖水的时候将近十二点。
出了高铁站,他第一时间就开车去了枫桥苑。
车子仍旧停在每次来接邹砚宁的那个位置,他拿出手机翻出邹砚宁的微信。
对话框里最后一句话还是他前天说的晚安,邹砚宁没回复文字,而是回了个睡觉的小猫表情包。
前后间隔也才不过一天一夜,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变得尴尬起来。
捧着手机呆呆看了一阵,姜泊闻在对话框里打下一句:【宁宁,我在你家门外,昨晚是我冒犯了你,我想当面和你道歉。】
看了两眼,觉得这么说太直白,他又删除,改成了:【宁宁,你什么时候离开靖水,我去送你。】
避重就轻,似乎更不合适,他思考片刻又换成:【宁宁,我想见你一面,我……】
越是抠字眼,他就越是不免去联想昨天的事情,心底的自责也就越发浓烈。
最后索性将对话框里的文字全数删除干净,将手机反手朝副驾上一扔,捂着脸长长叹了口气。
在原地呆坐了二十多分钟,不远处的小区大门被打开。
一辆黑色SUV行驶出来,接着左拐离他越来越远。
一晃而过的画面不过几十秒钟,姜泊闻却还是清晰看见,车厢内并排坐着的两人是邹砚宁和向榆泽。
邹砚宁怀里抱着两瓶酸奶,往左递过去一瓶,双唇一张一合不知是在说什么。
等她合上嘴巴,向榆泽身子微微朝右偏了偏,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腾出一只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她滞了半秒,笑眯眯拧开一瓶酸奶端着喂进他嘴里,又扯了纸巾帮他擦拭嘴角,接着才去拧开自己那瓶酸奶。
而自始至终,她脸上灿烂的笑意从未消退过,向榆泽瞥过去的眼神同样满是深情和宠溺。
这样的画面任谁来看,也不可能说眼前两人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姜泊闻心口一颤,酸涩刹那顺着血液在浑身上下蔓延。
回想她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才惊觉她好像总是带着防备的。
能自己动手的事情绝不会让他代劳,能拉开距离的时候也绝不会堂而皇之靠近。
原来这些藏在细节里的东西都很明显,只不过这段时间以来他自己选择了蒙蔽自己的双眼。
竟然还自以为是的窃喜,和她的关系在一点点靠近。
可就算再怎么样,十几天的交情。
或者算不上交情,只是临时的玩伴。
这样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比得过人家十几年根深蒂固的感情。
他摇摇头,唇边漫过一个极为心酸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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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左拐驶离枫桥苑。
邹砚宁手上还捧着白色的酸奶瓶子,双手不自觉出力握得瓶身有些凹陷。
她朝右侧后视镜里瞥过去,黑色吉普就停在那个熟悉的位置。
车窗没开,她看不清驾驶座上的人。
可越是看不见,她就越是控制不住想到他的脸。
想到他挥着手对自己笑,想到他醇厚的话音落在耳畔。
又想到,他昨晚衬在霞光下泛红的双眼。
直到那辆车子彻底消失在视野中,邹砚宁才强迫自己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