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进坑里,安静而淡漠地看着那些狼撕咬分食着生肉,眉清目秀却瘦骨伶仃,独自立在风口,无助如同孤舟漂荡。
尤枝枝看着,心中生出隐隐的心疼。
“那你是谁?”尤枝枝站在老远的地方问。
闻言,男娃眸色黯淡,抿唇不语。
“你是府里新来的小厮吗?我怎么一直都没见过你?”
男娃目光恍然失了焦距,没在宽大袍子里的手隐隐攥起青筋。
“你不会是个哑巴吧?”尤枝枝纳闷,她还从未见过不说话的人。
男娃懵懵得看向尤枝枝。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好可怜啊,这么小就被卖到了府里做工,杀千刀的东方溯,连不会说话的娃子都不放过。”
尤枝枝扯着身子把小男娃拉过来,使劲握了握他的手,“你是专门给大人养狼狗的吗?难不成你之前一直在崖边养狼来着?”
看他那么熟练地喂狼,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咱俩真是同命相连啊。”尤枝枝愁喜交加,“你初来乍到也不用怕,以后在府里,我罩着你,我就是你姐了,有我一顿饭,保管饿不着你。”
姐姐?
男娃诧异地看向尤枝枝,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
这种微笑,不张扬、不浮夸,却散发出一种温暖的气息,能够融化人心。
漂泊无依的心此刻仿佛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慰,所有的烦扰都能烟消云散,只留下宁静与安然。
男娃郑重地点了点头。
“走,咱们去东侧院。”尤枝枝拉起他跑动起来,衣袂飘飘,黑瀑如丝飞舞。他仿若看见一只九天凤凰,立于天地之间,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他轻捏捏地回握着尤枝枝。
推开门,尤枝枝拉他进院,叮嘱着,“在这里你不用怕,府里除了大人,其他人还算好相处,以后你尽量绕开大人走就是了,狼以后我来喂,你只管在院内玩。”
男娃点了点头,狼狗扭动着肥硕的身体,也跟着挤进院子。
“荷香,今天多备双碗筷,咱们院子里添人口了,以后,他就和我们一道吃。”尤枝枝对正在收拾饭桌的荷香说道。
她抬头看见两人一狗前前后后进门,疑惑道,“这是?”
“这是我弟,叫……”尤枝枝顿在那,这才发现忘了问名字,“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娃瞳深如夜,只静静地站在那里,几片榆树叶打下的阴影斜斜覆在他的脸上,半掩不掩得有些模糊,说不出的萧索。
“你没有名字吗?或者不愿意提起自己以前的名字?”尤枝枝轻声问,见男娃不语,拍拍他的手,
“不想提咱们就不提。把之前那些都忘了吧!呃……那也不能没有名字啊!要不,我给你起个吧,你以后就叫……昙花怎么样?”
“都说男娃取个女娃的名好养活。”尤枝枝甚是满意,忽得来了兴致,指着狼狗,“它叫旺财。”
昙花?旺财?
怎么说呢,这名字,好土!
可姑娘喜欢,荷香硬生生咽回了话。
昙花脸上终于露出了丝丝缕缕笑意。
细长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双眼睛像朝露般清澈,嘴唇粉嫩,皮肤白皙,头发简单得束起,额头上还有好看的美人尖,
虽是个男娃,却已初显清雅俊秀的模样,日后长成了,定是个谪仙下凡般的人物。
荷香想起今晨姑娘走时说的话,问,“姑娘,看您心情不错,是早晨说的事成了吗?”
“没呢。”不仅没成,还差点被丢进狼窝里。
不过,添了人口,她心里喜欢,暂时将这事抛到脑后。
这事还能怎么办?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呗!
这时,总管家来请她布菜,尤枝枝才想起还有这个差事,撇了撇嘴应了。
临走前,她嘱咐道,“昙花,你先和荷香姐姐在这里,我要去侍候大人吃饭,一会我便回来,咱们一起吃。”
尤枝枝捧出个点心匣子放到昙花怀里,“这是我前些时候做的一些零嘴,有果脯、肉干、荷花酥,你先垫着肚子。”
昙花乖顺地点头,拿起一个果脯塞进嘴里,入口甜软,好吃。
尤枝枝进屋的时候,玉枢和东方溯正在商议什么事情,见她进来,瞬时收了声。
这是故意避着她呢!
可她并不在意。
她只想希望东方溯快点吃,吃完她还要回东侧院陪昙花吃饭呢。
这顿饭明显吃得急了些,
等东方溯擦了擦嘴,说“撤了”后,尤枝枝迫不及待地跑出了西膳堂。
东方溯眸色深了一层,扔掉帕子,胸口闷闷,显然自己又被忽视了。
“她今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