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裂的巨大变化,天翻地覆,洪水泛滥,涌入房间。
她被世界的变化扰乱,心绪不宁,一颗心脏止不住的乱跳。
不敢再看,只得紧紧合眸,逃避这一切。
可再睁眼,还是原样,原来都照旧。
轻轻碰上后,含起她的唇瓣,上瓣,下瓣,上瓣……辗转不停。
不过依旧只是这样,他想。
怎样的一种感觉?柔柔的,轻轻的,她想。
两只手只得攥紧他合身的锦衣领口,把一身长衫硬生生拽出几道褶子。
头挨着墙,无法动弹,好像就算是留有一席之地让她逃,她也不愿。
再轻微睁一个缝隙,余光瞥见身边的一张雕花红木床,有纱帘子遮掩几分,可见床上枕头被子的一角。
纱帘好像是暗色,轻飘飘的,在帘子外不明了的角度窥视,更加暧昧不明。
霎时,心里的那座沙漏不再停滞,反倒玻璃破碎,碎沙子喷涌而出,滴滴答答的洒落心尖和心底。
合眸,胡乱收敛心里的狼藉,一把推开他。
好在他对自己的禁锢不是很紧,稍一用力便可以推开。
他离得稍远一些了。
捂住嘴拉开帘子,唰——屋子里的暖光洒进眼睛,照得两人眼前一黑。
她本想当做这事没有发生,避之不谈,免得尴尬。
可没想到,陈乔礼后退几步,不缓不慢,不慌不忙,“怎么把我推开?”
什么话?无赖说的话,哪像个先生?
她避开他的眼神,绕过眼前这人,走进外间,坐定于桌前。
他跟上,坐在她身边,轻声发问“你又生我的气了?”
不过看她一脸红色,不像生气。
她撇了他一眼,喉咙里似塞了东西,只好打哑语,指了指里面的一张床。
一张大床,宽敞,躺的下两个人。
他不明所以,目光随她指向看去。
此时,她喉咙里的东西终于没了,“陈乔礼你可不能乱来。”
“谁说我要乱来?”他看过,明白她什么心思,无非是害羞。
女孩子害羞,似乎是不愿说话,看来同生气无大区别。
想着,她就狠狠打了下他的胳膊。
他不躲,忍气吞声挨下,笑却忍不住。
“你再笑!”她好像恼羞成怒。
“我可没有那样想。”
她平息片刻,“没有,没有就最好。”
又是一阵安静。
他撑着下巴,倾身,一本正经,“真的没有,你同我在一起尽管放一百个心,再说,我是那种轻浮的人吗?我怎么可能占你便宜?”
说完,他又不咸不淡的凑近她,“就算要占……也是以后结婚了,绝对,不可能,是现在,张小姐放心。”
原本被他哄好了,这样一说,她眉峰又是一紧,抄起书本,作势,要砸在他头上。
他不生气,竟然笑。
手起,书落,正正砸在头顶。
他把笑憋回去,但眼底还有笑意,“不早了,你拿上纸就回去休息罢,明日我给你写一沓子,你在铺子里也能学。”
她拿起那张纸,又褶三褶,“那我走了。”
“走吧,明天见。”他摆了摆手说。
又回头看了看他,这才走出去。
回客房睡下,在床上回想起他在帘子里吻她的场景。
帘子里黑洞洞的无光,密不透风,有些许闷热,狭小空间里只有两个人。
两个人,贴着站。
再后来……不敢想。
收起思绪,脸就和发寒热似的,烫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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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陈洛伊起来,换好衣裳,今日穿了身儿袄裙,白色高领衫,一排的扣子斜着排列,青黑色加绒长裙,外面又披了件儿针织围巾披肩。
走出府,发现曹于轩并没有来,听差跑来说道“二小姐!二小姐!”
“怎么了?”
那人喘了喘气,继续说道“曹家少爷今日有事儿,说是晚些来,就不和您一起走了,让您先去庙里。”
“那他现在在哪里?”她问。
“听老爷说,应该还在外交部里呢。”
曹于轩忙于工作也是情理之中,她知道他的去向后,也就不着急。
她答“知道了。”
说罢,拦了辆黄包车,提着裙子款款坐上去,“师傅,去中山路外交部门口。”
“好嘞小姐。”说罢,车夫拉起车来就快步走。
从陈府到中山路有比较长的一段距离,黄包车一路上下颠陂,让她感到阵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的像是被棍子搅了似的。
终于,这车停下来,她身子向前倾了倾,捂了捂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