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辰坐在向柏园的车上时还有点懵。
向榆怕晕车所以坐在副驾驶,许星辰和向一宁坐在后座。“两个小朋友坐后面吧!”上车前向榆振振有词。
天黑路远,加上下雨,向柏园把车开的很慢。向一宁坐在宝宝椅很是无聊,即便向柏园已经给她讲了两个童话故事,小孩子还是非要拉着许星辰玩拍手游戏。
向榆从副驾驶上扭头训斥向一宁,“囡囡,妈妈讲过很多次了,车上不要闹。”
向一宁瞬间就换上了委屈的小表情,小嘴嘟起,泪眼汪汪,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想哭但是又不敢的样子特别可爱,许星辰不禁笑了出来。
“许小姐,不好意思啊。”向柏园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许星辰以为他是在为之前不回复她的消息而抱歉,但其实向柏园只是为了寻找一个说话的机会。
“没有。本来我这次就来的突然,是我的问题,”许星辰宽慰他,又想起什么,“向先生在诚弈担任什么职务呢?”
正遇上一个红灯,车子缓缓停住,细碎的雨落在车窗上,许星辰发现,雨势变小了,他们已经从机场走出很长的距离了。
向柏园缓缓出声,语气平和向她说明情况:“哦,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主管。咱们分部不比总部人多事多,这边职务等级没那么分明,你叫我名儿就成。”
“好,向先生。”许星辰微微垂眸。
得,白说。向榆噗嗤笑出声。一时间车厢里陷入短暂沉默。
“许小姐这些年一直在上京吗?”向柏园问。
“……”
许星辰被向一宁拉着手晃来晃去,在主驾驶座后面偷偷拍手,向一宁小朋友想笑又怕被妈妈发现,一只手努力捂着小嘴,许星辰看着她只觉可爱极了。
“许小姐?”向柏园瞥一眼后视镜,看见许星辰嘴角含笑。
“啊?是,今天刚到。”
“之前去上京的时候没在‘诚弈’见过许小姐,是最近签约的吗?”向柏园又问。
许星辰捏了捏向一宁胖嘟嘟的小手,向一宁反拽着她的小拇指不撒,“是,大概是半年前才签的。”
“许小姐这次来霖城是做什么呢?”
闻言,许星辰突然抬起头来,双眼瞪大,满是震惊,平静了一整天的湖面终于泛起涟漪,搅了一池清净。
许历简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舍弃她,就像扔掉垃圾一样,果断,迅速,坚决。
甚至连与她有关的后续工作安排都不愿再经手,看来是真的厌恶她至极啊。
许星辰低头苦笑,心底一阵酸涩。感受到向一宁紧紧攥着她的手指,一抬眸,她就看见孩子单纯的笑。
“都好,看你们老板安排。”
她被流放而来,哪里有什么话语权,随便什么活都好。曾经的她一心想为自己分辩几句,起码有一个干净的身份能站在那人身边。可是现在,她已经被人抛弃,何必恬不知耻非要攀附别人,老老实实站回打工人的身份才是正路。
陷入悲伤和想通一切就在一瞬间,许星辰挑了个眉,目光落在向柏园身上,漏出一个俏皮的笑。
“向先生可要在霖城分布的负责人面前为我美言一番,好让我谋一个清闲差事啊,我比较笨,太难的活做不来。”
“许小姐言重了。”向柏园意味深长笑了笑,“那许小姐……那个局,你解的怎么样了?”
即便他的语气已经足够谦卑,可许星辰还是冷了脸。
不提还好,一提她就要生气。谁家负责人上来就发一张棋局图让她来解,分公司已经缺人到这种地步了吗?还没到岗呢就开始测她能力了?哪怕再多发一个公司地址她都不会那么生气。
许星辰没好气:“是。黑棋虽然看似已经输了白棋五目子,但是还有许多可以解困的办法,即便不能反败为胜,也能少输几目。当然了,想赢也不是不可能,有点困难而已。”
“那你的解法是什么?”向柏园对此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这个残局对你来说很重要?”
“哦哦,这是我们公司一个小朋友的对局,他说他解不出来,求助我。我一个学商业管理的,不懂,这不是正好碰上许小姐嘛,你比较厉害,我信你一定能解的很巧妙。”一番话下来,合情合理。
“小朋友?”许星辰皱皱眉,“冲段的小朋友?”
向柏园张了张嘴却没答话,许星辰也不再追问,有目的的追问只是需要一个解答,说答案就是了。于是她平复好了心情才慢慢开口:“最明显的解法是黑棋单夹,白6要是打吃,黑7提吃,局部形成劫争,看似是正解,其实还有更好的解法——黑单点,白吃时,黑7再夹,形成劫争。”
向柏园听不懂,他说过的,他是学管理的,虽然在围棋道馆工作,也只是知道些皮毛。但是最后形成劫争的结论和他问过的职业棋手的解法是一样的。许星辰确实不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