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沉寂重新涌起,今晚没有琴声。
樊茵闷了许久,她这两天像是着了魔,对方越是不理他,她就越上瘾一样。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着,想想这两天自己的举动。不晓得究竟怎么了,难道只是自己单方面喜欢他?之前都是错觉?
她烦躁的抓抓头发,把头埋在枕头上,她真想就此原地失踪,就当她没来过好了。
第二天下午。
徐洋提醒道说:“聂总,管家说樊茵已经走了,您确定不回去送送她吗?”
办公桌上摊开着大片的文件,聂恒专注的翻阅着说:“不用,她已经好了。”
徐洋着急着,却看到聂恒冷漠着不关心的样子,也就不再提了。
深夜,聂恒回到家,推开门就感受的到,一切一如往常,但是他知道,樊茵走了。
玄关摆放着她的米色拖鞋。
他在客厅里踱着步,从进门后的落地花池,到屋子里摆放的各种植物花草,这些天都是被樊茵细心照料着。
她似乎对花草格外有耐心,每一株植物看起来,都茂盛了许多。
聂恒这些天都没注意到,沙发桌上的白色茶花,已经全盛放了,之前只是花苞。
打开冰箱,他想倒杯威士忌喝,却看到摆放的满满当当的乌龙茶。最外面的瓶子上贴了个便利贴:聂总啊,少喝酒,要多喝茶呀。
他觉得好笑,撕下便利贴,拧开一瓶喝着。在走廊里,路过她房间时聂恒看到,房间收拾的干净整洁,像是没有住过她一样。
他无奈着,收拾的还真干净啊。
聂恒一转头看到右边的梳妆台上,放着一桌子的东西。
他进到房间里,满桌子放着各种瓶子的香氛、香薰蜡烛、一盒盒的线香。在这里面,一个宝蓝色的瓶子很显眼,他拿起,蓝色圆形瓶子上贴着的便利贴:“我的海蓝香水给你吧,刚好也是男香。”
他打开盖子闻了一下,是这个熟悉的味道,她身上会有的。
打开书房的灯,聂恒本想再处理下工作,却看到一个醒目的礼盒,拿起盒子,上面印着——PARKER世纪135周年系列限量纪念款,打开是一支黑金色的钢笔。
这个盒子旁还放一个丝绸袋子,解开系带,他拿出一叠手绘的书签。
聂恒坐下来一张张看着:山茶、水仙、瑞香、兰花、桃花、棣棠、蔷薇、牡丹、海棠、望春……一共24张,每张长长的的信笺纸上都画的很精美,左上角还写着花名。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画的,无论谁都看得出,她在画她的不舍,以及留下想留下的。
聂恒有些心软了,是不是不该对她这么冷漠。
工作累一天。他感到一阵疲倦,回到卧室。
床头上却又摆放着一瓶已经打开的香氛,上面贴着的便利签:“聂总,晚安~。”还画一个小笑脸。
此时,他才感觉到不舍,苦笑出声:“就这么孩子气的走了啊。”
回到自己家,樊茵也又回到了公司开始上班。
她总是会想到在聂恒家生活的一个月,有种魔幻的不真实感,而这个人彻底从她世界消失了,她像是又回到了自己这一国。
是这样子的,没有了工作的交集,作为一个小员工,连汇报都轮不到她,只有总监Jean是直接给聂恒汇报的。
她这个级别是见不到聂恒的,他们像两条平行线一样,并没有交汇点。
坐在电脑前的她、上下班路上的她、开会时的她,总是会时不时会想到在他家时的种种。
从回来后,她就开始赶和鲍梦娜的跨界联合项目,她休了多久,这个项目就搁置了多久,毫无进展。
这天她加班到深夜,站在公司楼下的大堂里,外面暴雨倾盆,打车软件上显示着,前面还排着37人,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为什么她努力所做是没有用的?在聂恒家留的那些东西,起不到分毫的作用,他是瞎了吗?没看到还是怎样?是自己放的位置不够明显吗?
这个人,凭什么无端闯入她的世界,强行纠正完她的生活后,却又像从没出现过一样,她越想越生气,真是没见过这么冷血的混蛋!
十二月中的天气,暴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快到了东港最冷的季节。
空荡的大厅里没有一个人,大家早就下班了。
樊茵难过的蹲下去,无声的哭着。
这时,听到一个人走过来,她慌忙抬起头。
一个陌生的男的,和她商量:“你好,可不可以把伞借我用一下。”
樊茵立马回:“不借!”傻瓜,在想什么呢,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她真的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那人还继续求着:“伞借我用一下吧,我车子停的很近的,等我把车开过来,就把伞还你了。”
她快气疯了,没看到她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