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过去接过贺宝姝手里的东西,“给我拿着。”
把东西悉数放好后,贺清川便上了马车,回头说了句“你俩结伴回吧”后,便把帘子给放下了。
贺宝姝磨着牙,掐着老钱的胳膊,“呵,男人!”
老钱吃痛,却任她掐着自己,“嘶——你哥这老来得子,不,老来得媳妇,不干柴烈火就不对了。”
“你没受伤吧?”贺清川把姜列九从头到脚察视了一番。
姜列九摇头,“没呢,好着呢。”
“我过两天要去丰农县。那里瘟疫严重,有匪贼趁机闹事,皇上让我过去处理。”
姜列九拧起眉头来,“让你去?看来那些人不好对付。”
“这是其一,其二是今日皇帝喊过去的几人中,唯我最适合。其他人年岁都比我大些,身体不如我好。我年轻力壮,就算染了病,恢复起来也快些。”
“怎么还有人咒自己得病的呢?”姜列九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跟我学着。”她“退退退”地吐了三下。
贺清川自然听她的话,也“退退退”地吐了三下。
“好了,你定会百毒不侵,好好去又好好回的。”
两人本是对着而坐,贺青川说完从座儿上蹲了下来,把手轻轻地搭在姜列九的膝盖上,“我怎么还没动身,就已经开始想你了呢?”
姜列九微微一笑,“要不你带我去?”
“不行。”贺清川断然拒绝,“你在家好好待着便是。我尽快处理好事情,尽快回来与你相聚。”
“嗯。”姜列九点了点头,“好。择时不如撞时,我送你个礼物吧。一旦你想我了,想到它或能开心些。”
“什么礼物?”贺清川听到她要送自己礼物,眼睛立马亮了。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姜列九狡黠地皱了皱鼻子,看着他继续道,“从前呢,有一人独自在山林中采药,突然发现自己被食人族包围了。他对着天上大喊:‘我死定了,神仙啊,救救我吧!’只听天上传来声音:‘还不一定,你在地上捡块大石头,把带头的那位长须白胡子老头打死。’于是他就从地上捡了块大石头,狠狠地砸向那老头,一击即中。老头应声倒地,死了。族人全都惊住了,怒瞪眼睛看向他。此时天上又传来声音:‘眼下你才是真的死定了。’”她一口气讲完了这笑话,带了点得意。
果不其然,贺温知先是愣了一瞬,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看一本正经的人失态,不失为一乐事。姜列九也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两人笑完了,贺青川说:“明日那赵怀信便要去读书了,你要去见他吗?”
“嗯,去。”姜列九一边盯着他的脸,一边用手拨弄着他的手,“他那性子软得很,我得去传授些秘诀给他,出门在外别让人给欺负了。”
贺清川捏了捏她的指尖,“好,好。”——阿九啊,你自己都被人欺负了这么多年,还想着别人会不会被欺负,真是~他问,“你能把秘诀先说与我听吗?”
“行吧。”姜列九装出勉强的样子,点了点头,“别人若骂你,你要更大声地骂回去。别人若打你,要是打不过,你便立即发疯,咬也要给我咬回去。”
贺清川又被她给逗笑了,“这算什么秘诀?不就是有仇必报吗?”
“有的人呢,是知道这些道理的,可你若不跟他说,他就没勇气这么去做。我要告诉他这些,我还要告诉他,你尽管撒泼耍赖,我在呢。”
贺清川的笑意随着她的解释而散了去。他突然发觉,不止一次了,她总能把事情想得面面俱到。“我在呢!”他温柔地重复而来她句末的三个字。
看到姜列九来了,赵怀信直接双膝跪地,要给她磕头。
姜列九连忙把他拽了起来,皱着眉头看这憨小子,“我最不喜跪拜这事,你给我起来,坐那!”她指了指桌边的凳子。
赵怀信站直了,转身走到她指的凳子那,听话地坐下了,有些自责地对上姜列九的眼,“对不起。”
“以后也不许和我说对不起,我不喜欢听这三个字。”
“哦。”赵怀信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就坐那低着头。
姜列九缓了缓语气,“我没生气,我今日来就是想跟你说,明日你便去读书了,难免会遇上一些瞎闹的人。别人若是骂你,你要更大声地骂回去。别人若是打你,要打不过,你就立即发疯,咬也要给我咬回去。你不用顾忌什么,我和贺清川一直都在。”
贺清川看姜列九跟护小鸡的老母鸡似的,觉得她可爱又可笑。“你阿九姐姐说得对,你无需顾忌什么,万事有我顶着。”
“十三,你可记住了?”
赵怀信点点头,“嗯。”紧接着,他又去看了贺清川,“你们是我的菩萨。”
“菩萨?”贺清川笑着重复了声。
姜列九则是点了点头,“菩萨都来了,那你便更不用怵什么牛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