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那人答道:“大人小看小的了,小的是穆将军身边的亲信,当时就守在帐外,因此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你敢保证自己所言皆是真的吗?确是德妃娘娘无疑?若有半句虚言,孤保证让你后半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这句话时,萧茗尘心里别提有多愤恨多生气了,简直是要将此人生吞活剥的眼神。
那人忙磕着头惨叫道:“小人不敢欺瞒,求大王饶小人一命!”
“料你也不敢!”萧茗尘声音里都透着杀气,冷得让人害怕,“将他们押下去!”萧茗尘正要起身,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转身对那刑部头领刘大人补充说:“哦,那个没开口的,将他的舌头割下来丢出去喂狗。”
说罢,萧茗尘就起身离开,萧铭胥忙跟在陈王身后一同离去。
“王兄准备如何处置德妃娘娘?”回去的路上,萧铭胥忍不住问道。
“这个?”萧茗尘脸上浮现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孤自有安排。”
见他王兄如此说,萧铭胥也不好再多问,一路上两人都怀着沉重心情,各有心事,沉默无话。
就这样,马车静静地穿梭在临安城的街巷之中,从刑部赶往王宫。直到经过云安王府之时,两人方才从各自沉浸的心事当中回过神来,不由得双双向外望去,但是很明显,萧茗尘看得更投入。
萧铭胥收回目光时,还看到王兄眼中流露出的复杂情绪,他心里明白,他王兄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公主,甚至是爱上了她,这大约可以成为他日后成事的关键。他这样想着,边摇摇头,想不到往日满身铠甲的人,如今也有了软肋,可是帝王最是不能动情的人,他大约日后也会毁在这个上面。想到此间,便忍不住为他感叹和遗憾。
还不待他醒过神来,就听到萧茗尘说道:“你先回府吧,孤王有些事要处理一下。”
“那臣弟就在此下车了。”萧铭胥正要起身下马车,却被萧茗尘叫住了:“不必,孤让他们送你回府,孤正要去云安王府,自个儿去就行了。”
“是!”萧铭胥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遵命行事,不过他万分好奇,这个时间,王兄要去云安王府做什么。
却说萧茗尘,自从昨日收到那枚白玉佩开始,心里就像卡了一个疙瘩,他被一股莫名的情绪缠住了,如果不问个清楚,他大约今晚也要睡不着了。他清楚地记得,那个送玉佩回来的人说是,在砚清云住过的地方落下来的,而萧茗尘也亲眼见过,江映雪佩戴了一模一样的另一半。
直到在云安府见到江映雪的那一刻,他仿佛明白了那股缠绕自己许久的情绪是什么了,是嫉妒,从来没有过的嫉妒,他气自己为何这样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可他越是这样想就越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于是也顾不得是不是还有什么人在旁边,冲上前去拉住她就往屋里拖。
清婉从来没见过陈王如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时之间也慌了神,她试图上前向拉住公主,可是却只听见“砰”的一声屋门关上的声音。
“公主,公主!”她拍门叫了几声,可是都没得到什么回应,只能急得在屋外转圈圈。
江映雪自己也吓了一跳,几次尝试用力挣脱他,可是都没能成功,他今天似乎格外生气。
直到进屋的那一刻,萧茗尘才放开拖住她的手,却不想太过用力,一下子将她甩到了屋门上,江映雪吃痛地低喊了一声,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疑问和气闷,冲着萧茗尘说道:“陈王若有对我不满的事,或者想杀了我,可以直说,不必如此莫名其妙。”
萧茗尘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用力,心里后悔万分,想上前去拉她起来,可是不想她竟然到此刻还不了解他的心意,于是马上收回已经伸出去的手,强装无事,压住自己方才的情绪,说道:“是我太用力了,对不起。”
江映雪扶着门框起身:“我不知道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这样痛恨我,如果你想杀我,尽可以直说。”
“我……”萧茗尘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只是看着江映雪的眼睛叹了口气。
江映雪从没看过他如此沮丧泄气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话太冲,不给人留余地,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如此说话。”
第一次看她低头认错的样子,萧茗尘再也压抑不了心里的感情,缓缓上前,抵在她身前,看着她的眼睛,清澈透亮,如含星辰。此刻他不管也不想再计较之前的事,只想在自己此后的生命中都有她,是的,他沉沦了,沉沦在那颗眼眸中,就这样低头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