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远离,小猫慢慢恢复正常,蜷到许瓷膝盖上蹭她。或许是她指尖上还残余那猫薄荷的味道,它嗅了很久。
又听见院子外的铁门打开,有车摁喇叭的声音。
许瓷抬眼,三个男人就在大门台阶那收伞脱鞋。勇仔趴在门框那露出半张脸,伸手略微羞涩地跟她打招呼:“嗨,嗨。”
她呆滞着,礼貌性微笑。
光头给了勇仔后脑勺一下:“你嗨个鸡毛啊!”
沈确从他们身后越过来,朝许瓷解释:“我朋友。”
她知道。
勇仔是早就见过的,梁子和光头昨晚在酒吧也认识了。但是没想到他们提着几袋子菜过来吃火锅。
几个大男人可能是怕吓到许瓷,进到屋里都有些局促。
“你……”许瓷盯着梁子,不太确定地开口,“你的牙。”
梁子一下明白她想说什么。
他前段时间打拳掉了颗牙,今儿早上去补了颗翡翠牙。梁子大大方方龇牙给她看:“不是菜叶哈。”
光头接话道:“我让他选颗金子做的,他偏说俗气。现在好了吧,见人就要解释一句。”
勇仔哈哈大笑,被两个哥哥一人赏了一板栗。
许瓷抿着嘴,也被逗乐了。
台风天,他们不用上班,许瓷不用上课。外面骤雨狂风,气温低了不少,正适合打火锅吃。
许瓷以前常担心沈确这么沉默寡言的,会没有朋友。
但真和他这些朋友们一相处,她又怀疑他到底怎么交的这些朋友。
都有趣,又有梗,玩得开。
和他完全相反的性子。
几个男人都比许瓷大,就算是最小的勇仔也一副很会干活做事的样子,熟练地进厨房择菜。
到弄火锅底料时,许瓷要分鸳鸯锅。
梁子问:“你不吃辣?”
“我吃的。”她指了指旁边的沈确,“哥哥他不吃辣。”
光头疑惑:“沈哥他跟我们平时都吃的啊。”
许瓷语气平平:“那他就是为了迁就你们。”
沈确很少暴露喜好,在家就是这样,看着什么都行,逆来顺受。只有许瓷会去了解他的饮食习惯,他不吃辣,不爱香菜。
只是以前在家里,他从来没有说不的话语权。
沈确在旁边听他们聊天,有些心不在焉。听见她跟个小大人似的,同他们科普他小时候吃一口辣要喝多少口水,又有些想笑。
梁子看见许瓷三番四次望着他们买来的熟食秋刀鱼,以为她夹不到,朝她手边推过去。
许瓷摇头说不要。
“妹仔,你不吃鱼怎么还总惦记它?”
“我……吃的。”她有些为难,“但我不会吃。”
他们被她这话弄懵:“什么吃,又不会吃?”
边上的沈确夹起一条秋刀鱼到自己碗里,面不改色地揭她短:“她笨,不会挑鱼刺。”
“……”
哪有在外人面前这样说她的。许瓷格外严于律己,完全忘记自己刚才还在和他们分享沈确不吃辣的糗事。
她不满地抬起胳膊,拱了下他手臂。
沈确唇角微扬,不动声色地把挑好鱼刺的鱼肉放进她碗里,漆黑的眸和她对视:“你吃,还是猫吃?”
腿边的小猫伸长脖子,跃跃欲试。
许瓷护食地端起碗,动作太快,被他盯得耳热,欲盖弥彰一句:“当然我吃,它今天可吃了我一条鱼了。”
客厅的投影那放着歌,他们盘腿坐在地垫上,都围着茶几。勇仔他们喝了几罐酒,兴致盎然地把这当成K歌房,和许瓷玩了会儿对唱。
没多久,火锅噗噜噜的泡也停了。被充当了餐桌的茶几上一片混乱,怕生的猫咪良久后才跳上来舔菜汁。
许瓷酒量本来就差,吃饱喝足又犯困。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趴在了沈确膝盖上,睡得安安静静。
投影屏幕里还放着歌,是《赛勒斯的爱》,情歌总是如此动听哀婉。
“人如何近或远,仍留存这爱恋。”
“我愿能以后,捉紧你的手。到没人世外,一起拥抱永久。”
勇仔和光头正起身要回去,许瓷被梁子的电话吵醒。
她睁眼,正听见梁子边接电话边往外走。
女孩吃吃地笑了几声,抬头看沈确。嗓音还黏糊,八卦地说:“肯定是他女朋友。”
她刚醒,都没察觉到自己把沈确当枕头。
沈确背后靠着沙发边沿,眼里有几分慵懒和闲适。放在身侧的手掌摊开,能感受到她垂落在自己掌心的发丝。
他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许瓷努努嘴,有理有据:“你没听到他喊‘bb’啊。”
沈确合拢手掌,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