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法？朕已为朝局牺牲了太多，已经很累了。朕为天子，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朕多年忍耐，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不过豁免一个公孙氏女，就引得你这个堂堂崔卿为此激烈辩驳，如若朕非要放她走呢？如若朕此刻便下令，阻拦者斩呢？崔卿，朕知你深得太后信任，但你不要忘记是在和谁说话，朕随时能灭你满门，就像你们随意找个理由就灭了公孙氏满门一样，听明白了么？”
崔善心万般惊恐，颤抖着跪了下来，弱声道：“陛下若当真这么做，与残暴之君有何分别？再说……诛灭公孙一家，不也是陛下默许的么？”
崇帝闻言脸色一变：“胡说什么？”他侧过头来去看怀中的人儿，发现她已体力耗尽昏厥过去。
他脸色缓和些许，说道：“朕意已决，不管你会不会到太后那儿去告状，明日一早，赦免公孙娮的旨意便会颁布。崔卿年事已高，还是先行回家好好歇息吧。”
崇帝转身，抱起公孙娮，走上马车。
皇命已下，饶是崔善心也无力改变，只得徒然地朝着远处御驾离开的方向，声嘶力竭苦苦哀求道：“陛下！公孙氏女不可留！总有一天此女将成大患！她实在不可留啊！陛下！还望三思！还望三思啊！”
然而那辆华贵的马车已朝长安城外辘辘前行，始终不曾停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