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那些歪理放在心上，只有道德感低下的人，才会对别人进行人身攻击，她慵懒地抱着臂笑道：「既然女人的价值会降低，那你就该找个男人一起过，两个男人凑一起的价值不是更高吗？」
「要不你现在就去找孟乔乔，跟她说这婚不结了怎么样？」
程佑还想说点什么回呛，被孟时笙不耐烦地挥手打断，道：「别再跟我耍什么嘴皮子，答应我的六十万现在拿来，然后给我滚回去结你的婚，不然我真要把我们的事公诸于世了。」
「好好好，妳别生气！」
程佑本来还很嚣张，一听到她这么说，立刻慌张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给助理让人安排打钱的事，弄好后立刻就遛得远远的，就怕孟时笙真的动了气，会让他们名誉扫地。
那窝囊功利的模样让孟时笙恨得牙痒痒，简直想回到过去扇自己两巴掌。
这种没用的男人，她当初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 ！
顾淮安一直看着孟时笙和程佑互相对骂，一会儿露出欣赏的目光，一会儿又像陷入了沉思，孟时笙早就被他看得浑身不自然，等赶走了程佑之后，发现他还在盯着自己，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在想妳当初为何会喜欢像他那样的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呃，是因为......」
孟时笙忽然被问起这些，总感觉有些难为情，但最后还是如实告诉了顾淮安，「那时候年纪还小，觉得他长得好看，然后事实就证明了不能只看对方的外在，而忽略了内在的重要性，内在是装不了的，日子久了总会暴/露出来。」
想到自己过去失败的感情经历，包括匡子文在内，孟时笙有些泄气，但还是试图打趣圆场道：「算了，现在我已经长记性了，别人老说我长得好，但这张脸也总会招来一些不怎么样的人，我能怎么样，只能小心点了呗。」
在正常情况下，人们大概会把这当作是玩笑话，谁都不会放在心上，孟时笙也在想，她前男友的话题或许就能这么过去了，不料却被某人听出了她话里不明显的自嘲，桃花眼里一片幽深，映着孟时笙看似坚强却眉目低垂的身影。
东厂对人的理解早就超出一般人的想像，曾经的顾淮安不时在宫中行走，接触过的嫔妃贵人数不胜数，女子口是心非的特质，即便到了现代也相差无几，他要想看出这只小狐狸此刻真实的情绪，确实没有一点难度。
「如果错的只是别人，就永远不要在自己身上寻找错处。」
孟时笙抬眼看着面前的人，对方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正在慢条斯理地品尝。她眨了眨眼，只想确认刚才说话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没来由的幻觉。
「钱财可以令人腐朽，那些只看到外表美好的人，都是些肤浅之辈，人抛开了皮囊和身外之物，剩下的都是一样的东西。」
「皮相是人的一部份，拥有一张美丽的皮，代表妳在别人眼中就有了优势，妳应该要觉得自豪，为了身上有别于常人的优点而欣喜。」
「即便对方起初被妳的皮相吸引，只要他最终喜欢的不只是妳的脸，不就足够了，无须妄自菲薄。」
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故意，顾淮安在说到「喜欢的不只是妳的脸」时，像是不经意偏过身来，目光落在旁边的孟时笙的脸上，她的心跳立刻就漏了一拍。
她明明知道自己该躲开他的视线，这样心脏才不会跳得如此杂乱无章，但她却一点儿都不想挪开眼。
她才发现自己好像在不经不觉之间，渐渐地对顾淮安产生了莫名的依赖，习惯了总有他在身边，只要是他说的话，她都会去相信和重视，甚至在知道自己惹他生气后，也总是把哄他这事挂在心头上。
「嗯，知、知道了，以后再也不说了。」
孟时笙草草地蒙混过去，佯装口渴快速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便一直低下头来抿着，表面上看来风平浪静，实则在当缩头乌龟，根本不敢正面看向顾淮安的方向，暗地里忍不住开始思考人生。
这家伙居然会那么正经地主动安慰她，她还以为他肯定会取笑她没眼光，结果他却......
顾淮安的话就像是一阵暖流，默默地在她脑海里回荡，抚平了内心那一丝不安与沮丧，就好像一个遭遇不幸的人，别人都说是她运气的问题，或是太招摇了，唯独他认为是这个世界上心存歹心的人太多，她只是个受害者。
她肯定是哪根筋不对，才会觉得跟一个曾经杀人如麻的东厂提督在一起令人很安心，找到了她在别人身上看不见的安全感。
就算他不是太监，也是个三百年前的古人，还是她的老板，她又怎么可以对他生出那种心思......
不行！孟时笙妳给我清醒一点！
孟时笙在自己的腿上使劲掐了一把，疼得她眼泪都快飙出来，想让头脑恢复理智。
她对老天爷发过誓，不会再被那些看起来长相俊朗，风度翩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