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定是月娘惹的祸。
重新坐回桌边,看着金彪拿来的那叠宣纸,闲来无聊,又写起了日记。
月娘啊,你可真惹了不少祸……
这李掌柜到底是怎么看上你的,你托个梦告诉我,我也好跟人了结了。
想到今日的开门红,笔下刷刷刷又感慨了一大段。
最后,她忍不住想起了谢兆森,吐槽几句:若是早走了这步,她还会不会勾搭谢兆森呢?若是她不勾搭他,他一定不会把她放在眼里,那样的话,也就没有她什么事了。
哎呀,这真是个无解的话题。
收了笔,她爬到床上就睡着了,连被子都没盖好。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方子里加安神的药,助眠功效特别好。若是早些睡,效果会更好。可她晚上总要折腾一阵,直到困意卷来才上床。
黑夜里,谢兆森把她抱好,帮她盖好被子。
最近曾大人要他陪同去到各处查验耕种情况,好在不是很远,他就抹黑劳驾赤哥儿带来看她一眼。
他俯身亲了下她的额头,见她累得睡觉都不踏实,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他轻拍她的身子,瞥见桌上的纸,又好奇走了过去。那纸上面还是些他看不太明白的字符。
月娘不是月娘?
还有,为什么每次落款都是“樾”。这么多字里面,就这个字他明明白白认识,其他的都像缺胳膊少腿的,靠猜。
樾?
樾。
谢兆森心下疑团骤起!
他坐回床边,看着她的睡容,觉得她离自己很远,远得他快要抓不住。
娇娇,难不成你后悔勾搭我了?
一大早开门的时候,门外站了一个人,“月娘,我来买包子。”
这林掌柜也来得也太早了吧。
“那您要再等会了,包子刚上锅,要一刻钟的样子。”伍樾还是礼貌地招呼了他,并递上了一碗热豆浆。
“林掌柜,您的铺子离这里可不近。”伍樾拿了帕子擦擦窗台,他家附近就有包子铺,真没必要走这么远。
“月娘,没你这里的好吃。”林掌柜没想到她说话这么直,忙解释,“……早起走两步也是好的。”
“那就多谢您关照了。”伍樾说着就进了屋,这人意图也太明显了。
那锭银子她要怎么还回去呢?
直截了当给的话,肯定太伤人面子了。唉,以后再说。
相比较昨天,今日铺子的运营顺遂很多。
黑子和小青配合得越来越默契,伍樾就全心负责招揽客人。还别说,现代那套简单的揽客之道,在这里用起来效果特别好。
有些人是这样的,他从你门前经过,只要稍加推销,他就被牵着鼻子走,乖乖掏钱。
开张六天了,每日的收入还算稳定,能赚三百多文。为了能更上一层楼,伍樾今日推出了新品——烧麦。接下来她打算请人做些小的蒸笼,该上小笼包了,生煎包等等。
慢慢来。
不急。
“各位大哥,今天推出了烧麦,一种新式的包子。”伍樾端着试吃样品,再满口吆喝。
“老板娘,这烧麦看着不白啊,倒像那什么……各位说是不是?”一汉子口不择言,说着还把手伸向伍樾的脸。
伍樾不着痕迹的躲避开,她没办法叫他们闭嘴,但也不是什么话都能听的,“大哥,您莫不是拜了屎壳郎为师,一大早打哈欠?”
没想到平日里跟人打情骂俏的小娘子,也是个不好惹的,骂人都不带脏字。
那汉子着了下风,很不服气。
他起身跟在伍樾身边,嬉皮笑脸的,“全城的包子都没小娘子这里的好吃,让我摸摸娘子的巧手,我就是把屎壳郎吃了也愿意。”
此话一出,众人等着看戏似的看着伍樾。
“当真?”伍樾转身给了他个眉眼,她记得,这就是昨天吃她豆腐的那个人。
“当真。”那男人嬉皮笑脸地朝众人扫一眼后,又色眯眯地看向伍樾。
伍樾转个身从灶膛旁边拿了块包子大小的木炭,“这个比屎壳郎的味道好多了,你要吃了下去,我就给你摸,怎样?”
那男人不以为意,伸手就去抓那木炭,想趁机摸一把再说。
他手快要碰到伍樾时,突然大叫一声,捂着那只咸猪手,眼神也变得恐慌起来,“九……九爷?”
他的手估计是废了。
“九……。”
刚才那几说浑话起哄的,都张着嘴巴,轱辘着眼珠子,一动不动。伍樾仔细一看,个个嘴里都被塞了颗石子儿。
“你,你把他们怎么了?”他不会因这么点小事报复他们吧。
谢兆森站在伍樾身后,寒光扫了一眼众食客,“滚!”他全身冷得像挂满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