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除夕的前一天,梁翀快马加鞭从外地赶了回来,买回来不少年货,还给宋云初定做了三件新衣和几套首饰。
宋云初对于首饰一类的物件并不是特别看重,以至于她头上一直都是只簪一支做工简单的木簪。
不过看到梁翀打开盛着首饰的木盒时,她竟有些心动,直拿着盒中的簪子手镯看个没完。
梁翀放下首饰盒,从宋云初手中拿起簪子,将人按在梳妆台前坐下。镜中的女子容颜姣好,岁月对她也偏爱的很,丝毫痕迹也未在她脸上留下。
发髻上的木簪被摘了下来,将手上的珍珠簪子佩戴在发髻上,梁翀的双手顺势放在宋云初的肩上,从镜中看着她,眼底尽是温柔。
“我的夫人,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他道。
宋云初莞尔一笑,也照样看着镜中的男子,道:“照你这样说,你岂不是将自己夸成了史上最好的了?”
梁翀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原先不是世上最好的人,但是我娶了世上最好的娘子,我也就成为了最好的。”
说完,他还有些骄傲。
停了几刻,梁翀抱着宋云初的双臂紧了紧,在她耳边道:“有你真好,我希望我能陪你很久很久。”
到这里这么多年,宋云初也有些感觉到梁翀这个人似乎有些多愁善感。他不仅性格和外貌不大匹配,整个人还散发着一种“深闺怨妇”的气场。
想到这里,一时之间笑出了声音,这样的人居然能管理一个寨子。还记得刚穿越来的时候,自己还因为他的样子害怕了一阵子,不过当时属实是没想到,这人会有这样的反差。
“你当然会陪我很久很久,我也会陪你很久很久,再也不离开了。”许是之前失忆得措不及防,把他吓着了,才会这样患得患失,总是害怕眼前的人忽然消失。
但是宋云初此时在穿越来之前看到的抢救室,以及医生在床边可惜地摇头,和改在眼前的白布,所有都在证明——她在现代已经死了。
想必身体也已经埋葬许久了吧?
她不会再回去了,也不可能会再回去了。眼下她能做到的,便是珍惜这第二次生命。
烛火葳蕤,多月不见,小别胜新婚。二人吃过晚饭后便早早歇下了,耳鬓厮磨、发丝缠绕,睡得很沉。
第二日玉离前来敲门叫醒时,宋云初这才慢吞吞地从被子里爬起来,旁边的位置还热着,但是人已经不在屋里了,也不知何时出去的。
宋云初应了声,玉离端着铜盆推门而入,背后尽是一片洁白。推门的那一瞬间,还有几瓣晶莹被带了进来。
一丝寒风吹了进来,火炉中的火苗也跟着晃了晃。宋云初稍微打了个冷战,连忙穿上衣服过去洗漱。
“什么时候开始下雪的?”宋云初问道。
玉离一边给宋云初梳头,一边回答道:“昨晚晚饭不久后就开始下了,您昨晚休息得早,没瞧见,那可真是如同鹅毛般的大雪啊!”
说到这里,宋云初的脸颊不由自主地升温,红晕瞬间爬了上来。昨晚下雪那会儿她和梁翀正忙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况。
指尖无意间滑过脸颊,玉离顿时有些慌乱,连忙询问:“夫人,脸怎么这么烫?是身体不舒服吗?”
宋云初摇头,糊弄道:“屋里太热了......”
玉离年纪小,自然也不会多想,也就没多问,继续给宋云初梳妆。
今日便是除夕了,得再去采买些年货,寨里人多,过年那几天还要把五个小家伙也领回来住。
小孩子们喜欢吃些零嘴,可得多准备些。
吃过早饭后,梁翀吩咐人早早套好了马车,就等着出门采买年货了。
二人穿着新衣、坐着马车到达镇上,临街的商家也早已把年货都摆了出来。宋云初买了些瓜子花生,又买了些饴糖。
宋云初挽着梁翀,又去买了几幅春联。回到寨中,人们已经把梁翀昨日带回来的春联贴到门上了,梁翀拿着同宋云初买的春联,递给从云,道:“把这副春联贴到我与夫人屋子的门上,动作小心些。”
从云云里雾里接了过来,等到梁翀走远后,这才敢疑惑,“贴个春联,我动作能重到哪里去?”
旁边忙活的人凑过来解释道:“这你还不懂?寨主怕你把他同夫人买的春联弄坏呢!小心点嗷!”
此时此刻,从云很想翻个白眼,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且用此生最轻的动作贴好了那副春联。
哈丝娜去君福康把五个小家伙接了过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到清云寨,好奇的很,问候过宋云初与梁翀后便在寨子中里看一圈、外看一圈,逢人便问候,寨里的人都喜爱得紧,尤其是荣婆。
荣婆一生未嫁,在世上已是无亲无故,见了这五个小家伙,都想把他们抱在怀里狠狠揉揉。像小糯米团子一样且懂事的小孩,最讨长辈们的欢心了。
他们似乎也很喜欢荣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