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药的动作,在还未回暖的时节汗流不止。
医馆里熏着艾草,每有一人抓到药出门,门口的人便会递给他一把艾草,让他同医馆的方法一般在家熏着。
如此严重的风寒,去年却是没有见过,可谓是突如其来。
整个一上午,医馆几乎是被人从里到外包裹着,进去难出去更难。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看病的人稍微少了点,叫人里里外外把医馆用艾草熏了一遍,这才总算是闲下来。
宋云初伏在书案前,将人们所患症状记录下来。这回人虽多,但病因也只是风寒而已,相信用几副药便可彻底痊愈。
只是症状较为严重,一天的诊病中,也可以看见有患者四肢无力,被担架抬着来的。
玉离在一旁称量着明天来取药患者的草药,一边说到:“这回的风寒来得可真厉害,想不到会有这么多百姓感染。”
“这两年忽冷忽热的天气不少,这几天天气也忽然升温又迅速降温的,百姓应接不暇,这才中招。”宋云初提笔记录,一边还不忘叮嘱:“你们这几日接触的患者颇多,也要多加防范,艾草是每日都要熏着的,我也会给寨中人调配预防风寒的药方,让他们煎着服用。”
医馆中的人员纷纷道谢,离开医馆前,还把穿了一天接待患者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上艾草熏过的衣服,这样换下来的清洗过后再熏上,这样循环操作,比较保险一些。
宋云初写出药方,到药柜前称量抓药,寨中人员不少,所用到的草药数量自然也多,其中还有特别为不同体质人特意调配的方子。
荣婆年纪大了,所用药量也会和别人有所不同。
“对了玉离,你一会儿去楼上给柳老板也送一份,他孤家寡人的在镇子里做生意,我们做邻居的也要相互多关照些。”宋云初说到。
“给他?我不。那人冒失得很,医馆装修那些日子就几次三番前把他家的废弃木材堆到咱家医馆门口。”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这边门口面积不大,总不能堆在路上吧,再说我们不也是把沙子泥土的东西堆在楼梯边上吗。”
“她这纯粹就是只许州官放火行为。”石头忽然冒头说了一句。
宋云初笑而不语,提着一副草药走到玉离面前,示意她到楼上送去。玉离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草药,推门出去朝旁边的楼梯走去。
刚关上门,便忍不住吐槽起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次见了,说不准又要吵起来。”
到达楼上茶楼,现在这个时辰,加上近几天风寒原因,茶楼内空无一人,连平时接待茶客的店小二也不见踪影。
玉离尝试着喊了几声茶楼老板的名字——柳宴书。却还是无人回应。
再往里走了走,喊了几声,确认店里没人后,玉离放下药准备写个纸条告知一下便离开了。
店中所见的笔墨纸砚全部存放在柜台前,玉离之前来过几次,对店里的情况多多少少了解些。走到柜台前,拿起纸笔写好草药来意以及药效后将笔放回原位,却在一抬眼间,看到墙边的柜子上沾有血迹,很小的一块。
玉离心中咯噔一声,以为是店里进了劫匪,店中人其实早已遭遇不测,所以才无人应答。
她悄悄走到柜台旁边,想要看清楚后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手里攥着一支毛笔,若是有劫匪藏在这里,还可以陈其不备刺向他来保护自己。
越是侧过身子查看情况,心中越是惶恐,虽身在山匪之家,却是很少身处过眼前这番情况。玉离的心脏直跳,握笔的手攥得生疼,到最后一步,她举起笔朝柜后面刺去,却扑了个空。
见没有特殊情况发生,缓慢地睁开双眼,引入眼帘的是一人的双脚与裙摆,再朝上方看去,玉离瞪大双眼,丢掉手里的笔扑上前去。
“柳老板!”她蹲在旁边,检查柳宴书的颈侧,以及牵起手确认此人是否还活着。
感受到脉搏依旧在跳动时,玉离松了口气。忽地想起来自己房间瞥见的血迹,再看柳宴书此时倒下的方向,将手朝他的后脑探去。
伤口的血还未干,刚接触到时便感受到了温热的液体,果真是血迹沾到了手上。不过推断血迹的凝固状况,得知柳宴书刚跌倒不久。
男女力气有别,要搬动一个神志不清的成年男子对玉离来说绝非易事,她用帕子堵在伤口处,匆忙地跑下楼去搬救兵:“夫人!石头,从云!快来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