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和莫潸然谈话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她好像并没有要搬来的意思。看来他要给她敲敲警钟,以免她忘了。
天色已晚,叶澜按响了钟家门铃。是钟易冷让她过来的,他要问她一些事情。
钟易冷给她倒了一杯水,态度礼貌却又带着一种令人生怯的压迫感。他淡淡问:“叶澜,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叶澜恭敬回道:“过了这个月,正好六年了。”
“六年时间,我居然没发现你一直在为别人做事。”钟易冷目光微寒,“你说,是我太失败了,还是你已经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叶澜心下乱了几秒,大着胆子说:“我们只是雇佣关系,我做好分内的事就行了。其他的事,您无权过问。”叶澜心口砰砰猛跳了几下,怯怯看着他的神情。
“无权过问。”钟易冷发笑,而后狠狠地看向她,“叶澜,不要把我的宽容当成你可以在我面前放肆的资本,你要知道,你在我这里是没有优待的。”
叶澜被震慑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钟易冷严声道:“我问你,你在替谁做事?那个人为什么要杀林沐尘?当年又是谁带走红雨的?”
要是其他任何一个时候,只要钟易冷有个微怒的眼神,叶澜估计就会乖乖就范,和盘托出。可叶澜唯一芥蒂的就是他对莫潸然的偏爱,她不服气。
叶澜心中生怯,但她仍冒着胆子再一次挑战钟易冷:“不是我工作分内的事,我拒绝回答。再说了,我也没有义务为您答疑解惑。”
这是她对钟易冷为数不多的反抗,或者可以说是仅有的一次。叶澜害怕极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依旧咬牙不肯妥协。
钟易冷也是一愣,倒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对她做什么,狠言冷面都不能逼她说出来,他也无计可施了。
叶澜见他并未再增怒气,心也慢慢放了下来。她看了钟易冷一眼,深呼一口气,转身走了。
突然,身后传来钟易冷低沉的声音:“你喜欢我,对不对?”
叶澜驻足,愣在原地,安静的房间没有一点声音,她不说话,任凭钟易冷无限的猜想,任凭自己泛滥的默认。她飘忽地看着远方,像是看到了希望,又像是希望破灭的神伤。
钟易冷走到她身旁,靠近她一点说:“如果你告诉我,今晚你就不用走了。”
不用走?孤男寡女一想就知道是什么意思。钟易冷一向心高气傲,不可能委屈自己去达到目的。可是为了莫潸然,他居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叶澜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冷声回绝他:“我什么都不知道,再问一百遍,还是这个回答。”
钟易冷怒了,不过他忍了下来。他直视着叶澜,叶澜偏过头去,不与他对视。钟易冷轻捏她的下巴,转回她的正脸面对自己,他作势要吻上去,想作柔情可却无比生硬,快要吻上时,叶澜下意识后退一步,避开了。
钟易冷再一次说:“告诉我!”
叶澜双唇紧闭,什么话也不说。
钟易冷失去耐心,强势地抱起叶澜,把她放到床上。他震惊了一下自己的行为,叶澜身体也僵硬地做不出任何反应,像是因喜欢而接受,又像是习惯了顺从不会反抗。钟易冷笨拙又粗鲁地去解她的衣衫,亲吻她的颈侧,然后下移,去解她的裤扣。叶澜脑中一片空白,她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她不能因喜欢而甘愿被人轻贱,她反应过来之后奋力推开钟易冷。
叶澜衣衫不整地从床上爬起来,甩手就给了钟易冷一巴掌。
钟易冷失魂落魄了片刻,定了定神,仍旧执着地说:“告诉我。”
叶澜失望到了极点,痛苦地闭了闭眼,没有心力再和他对抗,松了口:“你的问题都是一个答案,是潸然的母亲。”
钟易冷诧意:“她不是孤儿吗?怎么会有母亲?”
“去世的是她的养父母,她的亲生父母尚在人世。”
“那她的亲生父母是谁?”
他的语气迫不及待,他真的只关心莫潸然的事情,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叶澜心中涌上一阵凉意,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她愤然转身,为自己喊冤鸣不平,声讨他:“钟易冷,你太可恶了。你的眼里只有莫潸然,为了她,你利用我对你的感情,卑不可言的爱慕,你轻贱我,无视我。我们之间纵然我的身份不如你,可我也希望我的情感是被人尊重、被人厚待的,而不是被你这样轻贱和玩弄!”
钟易冷从床上站起来,冷酷无情地说:“不是别人轻贱你,而是你轻贱了你自己。试问,我有勉强你吗?我只是主动了,然后你接受了我的主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为了各取所需可以无视自己的情感出卖身体,多得数也数不清。你情我愿的事,没有谁对不起谁。”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何来各取所需?”叶澜情绪崩溃,“你利用位高者的身份拿捏别人一贯对你的服从,当我遭遇不情愿的事情,我无法打破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