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哦,要讲法律的话,这套房子,本来就在她名下啊!”
大福摸了摸口袋里贝潇临死前留的《房屋赠予协议》,心想,若不是跟我换了身,这还真是个家庭伦理剧气得人吐血的窝囊开局,可我是谁?
我才不会因为兄嫂天天到公司、学校、甚至是常去的健身房去拉横幅、撒泼打横,威胁要把偷拍的□□发出去这些事而烦心。
大福向金一树抬了抬下巴:“说得好!梨花,这两个陌生人私闯民宅,帮我报警。”
想来是贝潇从来没有如此反抗过,两公婆错愕的眼神慌乱得有些讽刺。
刘栗娜吼道:“你那些照片,是很想让他们公之于众了?”
大福优雅地点点头:“发,随便发。你都不怕坐牢,我有什么怕的?”
“人不要脸,鬼都害怕!我们有的是时间跟你算账!”
被金一树赶出去的两公婆,走的时候还在骂街。
大福冲到门口去:“对了,我现在也没有工作,时间比你们多吧?要不明天起,我先去阿哥的单位报到,再去咱家公司,最后到你弟弟家去,怎么样?”
“砰”地甩上大门,大福转过头来看着嘴巴都合不上的金一树:
“怎么样?解气吗?”
金一树伸手去摸它的额头:“你被夺舍了?”
“你还真……”
话还没说完,大福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别告诉他!”
“鬼啊!”
大福吓得跳了起来。
贝潇的鬼魂在旁边幽幽然说道:“你的猫体真皮实,这会儿才断气。我不想活了,我这躯壳,就换给你好吗?”
想到自己的身体恐怕已经成了个猫饼,大福忙不迭地点点头。
贝潇的鬼魂露出一个微笑:“要比我活得好哦!”
她悄无声息地消失,正如她悄无声息地来,大福只呆立了一秒钟,便接受了这个事实。
毕竟,做猫的时候它就在想,当人应该很爽吧!
没想到,打脸总是来得很快——
不到一星期,大福便发现,做人是爽,可做一个没有钱的人,比做一个没有钱的猫难太多了。
这个贝潇啊,简直是真正意义上的精致穷:
住着一套在自己名下的体面房子,衣柜里塞得满满当当,可兜里干净得像是舔了三千遍的毛发一样,精溜光。
大福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现在既不能堂而皇之趁人不备到处偷东西,也没本事卖萌当饭吃了。
还好,贝潇生前还有好朋友。
在强行要求金一树定向扶贫一星期后,这天,他直接冲进了贝潇的客厅。
“喂,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大福躺在沙发上:“没找,不会找。”
金一树笑容狡黠地掏出一叠厚厚的A4纸:“签合同。”
贝潇嗅出一丝警觉的味道:“这是什么?”
金一树说道:“我上个月刚接手了一个艺人,上星期我看你隔壁房子出租,不如让他搬过来,你来当他的生活助理。”
大福皱起了眉头:“生活助理,干什么的?”
金一树眨了眨眼:“打扫卫生,洗衣煮饭……”
“停停停!”
大福一个大脚踢了过去:“就是当保姆?”
金一树灵巧地闪开了身:“大姐,你成天门也不出,我费尽心思专门给你创造机会。这种楼都不用下的工作,你要到哪里去找?”
“薪水多少?”
金一树的声音比蚊子还细:“四千二。”
“什么?”
大福犹如垂死病中惊坐起:“我财经毕业高材生,你让我当保姆也就算了,薪水只开四千二?”
金一树挑了挑眉:“四万二的工作,也有。签你当艺人?”
……大福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金一树循循善诱:“你想下,虽然薪水只有四千二,但是艺人嘛,几乎都不会怎么在家。你算下时薪,性价比奇高啊!你这种级别的宅女,能有这个工作真是天赐神机了!”
“滚!”
被赶出门前,金一树撂下一句话:“再这样下去,你饿死也就这几天的事,救急不救穷,我说好,从今天起,别指望再在我这儿化缘。”
一天后,金一树手机上显示“Baby来电”。
他接起电话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通知我几时给你收尸?”
大福有气无力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知道哪里可以卖二手车吗?”
“你真行!”
金一树对着话筒大骂了一句,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了挂断。
两天后,坐在贝潇的客厅里,盯着大福在那份厚厚的劳务协议上签了字的瞬间,金一树迅速把协议往包里一塞,便开始口沫横飞地给她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