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据稀奇古怪的话,在这个场景里显得无比的突兀,倒是让粉衣女子回过神来,一眼便看到了神色冷然站在一旁的太子妃恩琪。
然而粉衣女子却并不感觉如何畏惧,轻笑一声,抬头向着恩琪看了过来,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
“哎,我这个人呀,就是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太子妃殿下,可不要介意呀。”
一句“太子妃殿下”说的阴阳怪气。
“呵。”
听到她这样说,恩琪轻笑一声,无比大度地抬手抚了抚鬓边的碎发。
还未等恩琪开口说什么,粉衣女子身旁的小侍女却开了口:
“怎么会呢。太子妃才不会生气呢,生气的话不就证明,小姐您说的对嘛。”
粉衣女子根本不去看恩琪的脸色,转身看着侍女,一脸正色地开口:
“你这丫头,信口胡说些什么?目无主上,平日里,我就是如此教你的吗?好的不学,净学那些下作奴婢媚上取宠的把戏,怎么有朝一日,你也想飞上枝头乌鸦变凤凰吗?”
“奴婢不敢!”
侍女立刻跪下认错。
这些话虽然是在教导侍女,但字字句句都在暗讽恩琪。
“呵。”
许久不曾开口的恩琪冷笑一声,开口说道:
“蕊姑娘,今日来这末雪圣坛的都是贵客,如此大放厥词口出狂言,岂不是让周围的贵宾们看了笑话。平日里宁乐坊便是如此教风吗?”
粉衣女子一听,勃然大怒,脸上瞬间窜上两多红云,抬手指上恩琪的鼻尖大喝一声:
“贱婢,不要以为你爬上了沧澜的床,就成了真正的太子妃。那个位置,你还不配。”
恩琪看着面前的粉衣女子,笑意浅浅:
“是啊,我不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宁愿选择我,也没选择你呢?”
“你——!”
粉衣女子大怒,抬手抽出盘在自己腰间的软剑,挽了个剑花。
“不知羞耻,今天我就替沧澜好好教育教育你这个贱婢!看剑——!”
一瞬间,粉衣女子身型跳起,向着恩琪直刺而来。
而恩琪则是站在原地,垂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突然,粉衣女子的手腕被人狠狠抓住,那力道让她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看着身旁突然出现的青衣女子,厉声喝问:
“你干什么!”
一身青衣的雪惊鸿笑意浅浅,温声劝道:
“姑娘,这可是末雪圣坛,你若在此动手,怕是难以全身而退吧。”
“呵,我宁乐坊难道还怕了你们不成?”
粉衣女子抬着下巴霸气回怼。
“姑娘,我劝你动手之前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后果。这江湖之中,宁乐坊可算不上什么名门大派,而在座的可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士,坏了你自家的名声是小,若是失手伤了这在座的哪一位,怕是你宁乐坊吃不了要兜着走了。如今正值末雪圣女加冠,若是你临时闹点事情……别人倒是无所谓的,只是宁乐坊向来与蔷薇楼素来不睦,又挂上了千寻山庄武帝太子的关系。太子妃代表太子出席自然是无妨,可是你——怕是不妥吧。”
“呵。”
粉衣女子冷笑一声,倨傲的眉眼略一上扬,毫无示弱地开口笑道:
“在座的都是江湖人士,料想你也不过是哪个门派的子弟。虽说我出自宁乐坊,但我与武帝太子的关系甚密。论出身,论门派,你可未必比得上我。如今敢这样跟我说话,也不怕在江湖之中落人非议。”
雪惊鸿眼波轻轻一漾,唇角笑意浅浅:
“姑娘说笑了。在这里,无论是你还是我,或者是太子妃,见了武帝都要称一声殿下,又有什么区别呢。更何况,今天来到此地,能代表武帝太子的,只是太子妃恩琪,而不是你。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些,你的身份又比我高贵多少呢?你若是想体现的身份高贵些,就控制好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再给宁乐坊招惹是非了。否则,吃不了兜着走的,怕会是姑娘你呢。”
说着,雪惊鸿看着粉衣女子有些呆愣的眼神,继续慢慢地说着:
“今日到访的都是贵客,别人没说什么,别自己自掉身价。”
这时,一个一身白衣带着半边面纱的侍女穿过人群,来到雪惊鸿身旁,恭敬地行礼。
“飘渺姑娘,圣女于圣坛西边小厅约您一见。”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雪惊鸿端着架子,料想之前圣女加冠大礼,自己一个人大喇喇地上去自报身份,这群周围的人应该都有印象。
白衣侍女闻言行礼退下。
只留下雪惊鸿三人对峙着,还有身旁的一群江湖人士在一旁装聋作哑。
粉衣女子看着面前笑意清浅的青衣女子,皱了皱眉,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