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看,她追求失败的可能性更大了。
两个人没聊太久,因着顾栀泠这边还有事得忙,挂断通话后,她点开了手机邮箱。
乱七八糟的广告和以前演出的反馈映入眼帘,中间掺杂几封私人邮件。
这年头,还真有人写信。
下一秒再点开,是陆澄明。
顾栀泠:“……”
那天的话,他还听进去了。
信的内容都差不多,问她有没有时间去醉色,他们乐队天天都有演出。
顾栀泠没回,扫过两眼后就按了退出。
下载好邀请函,顾栀泠在想人员安排的事。
这种演奏会,大家都想去露露脸,可以的话,她得把场次匀一匀,团里的人就都有机会。
顾栀泠是一路努力过来的,她深知,每个人的坚持和热爱都来之不易。
……
傍晚,夕阳染红半边天。
残影落进窗内,室内,响起窸窸窣窣地收东西声。
刚过五点钟,零散几个人背着包,跟顾栀泠打过招呼后,就直接出了门。
“顾老师,那我们先走了。”
单手搭在琴弦上面,挡住了全部音调,顾栀泠仰头,笑着说了声“好”。
她还得多练一会。
寒露过后,天儿黑得早。
走廊外,下班时此起彼伏的吵闹消散,空剩一片宁静。
不知不觉,室内没了日光,阴沉压过来,窗外的月色暗淡,初现轮廓。
没拆手指上的胶布,顾栀泠弯腰,想着看眼手机上的时间。
屏幕的强光刺眼,排列了几个半小时前的未接来电。
还有一条微信消息,是沈深庭发来的。
她一个激灵坐起来,指尖的玳瑁点了几次才解开锁屏。
白光定在瞳孔中,晕成一个亮点。
聊天框只有一句话,简短又平静。
【沈深庭】:忙完了就出来。
难道他在门外?
顾栀泠愣了几秒。
顺着路灯的黄光往窗外瞟了一眼,枯木落叶的残影叠在淡灰色的宾利车上,静静停在街边。
“蹭”的一下起身,顾栀泠边摘掉手上的玳瑁边找拿起自己的外套。
对待暗恋对象也要有装模作样的态度,她必须用跑的。
至少明面上,她得做好。
胶布勒得手指不通血,摘下后有一圈明显红痕。
她把玳瑁混着粘胶布,就这么往盒子里一塞。
穿过走廊,大厅只开了盏吊灯,每一步都踩得到自己的浅淡灰影。
顾栀泠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来乐团,慢慢靠近时,她撩了撩风吹乱的发丝。
浓夜将至,风声落在耳边,瑟瑟如刀割。
靠近熟悉的车牌,顾栀泠抬手摸到副驾驶的把手,用尽力气也没掰开。
下一秒,后排的车窗降下,还没看见沈深庭的人,磁沉嗓音先一步传入耳中。
“坐后面。”
挪着步子,顾栀泠先是俯下身,从开启的窗户中看向车内的男人。
交叠双腿,他身侧放了份文件,眼镜折好压在最上方。
随即,沈深庭目光偏移,如数停在她的脸上。
顾栀泠笑得脸都有点僵硬,“你怎么来啦?”
一秒,两秒……
迟迟没有等到回应,当事人紧抿着唇,眼神示意她先上车。
车门在冷风中开合,丝丝凉意灌进来,前排开车的助理默不作声把暖风调高一个档。
顾栀泠在他旁边搓着手,身体渐渐回温。
“叔叔阿姨叫我去家里吃饭。”
沈深庭说,是顾让拜托他来接自己的。
不知道二老又想干什么,估计又离不开使劲撺掇,今晚,她又有得忙了。
顾栀泠用余光偷偷打量旁边的人,想着这人为什么不拒绝。
顾栀泠一拍大腿,故作体谅:“哎呀,他们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你这么忙,回头我去说说,别老让你去吃饭。”
挑挑眉,沈深庭的手在腿上轻扣着,继而问她:“你不想让我去?”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我们家最欢迎你的人就是我了。”
开玩笑,回头这人跟顾让闲聊,说自己不想让他去,那以前演的都前功尽弃了。
她的眨着眼睛,表情不能再真挚了。
车在主干路上缓缓行驶,晚高峰期,走走停停,幸而是一路绿灯。
在前排人又一次刹车后,顾栀泠的身体不由自主往前倾了倾。
紧接着,清润又有厚度的男音缓慢响起。
“顾栀泠。”
“怎么啦?”
单手撑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