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看门的，眼瞎么，我明明指的是……”
我及时上前，一把捂住江小七的嘴，将这老实孩子的话堵在嘴里。
本想着假借个送礼的名义混入离门，可现在有了更好的身份。既然卫清商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我自然也没有理由不顺水推舟。
我们被安排暂住在离门一个独立的院子里。
主屋位于院心，是一栋二层小屋，上下共有四间客房。小院的一角布置着亭台楼阁，香榭莲池，那叫一个精致风雅。
如此款待，倒也费了几分心思，看得出离恨天对临渊阁十分重视。
分房间的时候，我也懒得管其他人怎么想，优先选了间一楼的客房，二话不说推门进去。选它有两个理由，一是在一楼，免去上下楼梯浪费的时间。二是这间房不像一楼的另一间，窗前被花草树木遮掩，导致视线不佳。
关门的时候，我听姓乔的少年小声嘀咕了一句：“卫少阁主，你这弟子好生没有礼貌。”
卫清商没搭理他，岔开话题，指了指一楼剩下的空房间：“乔公子，我住这间，你请自便。”
我勾了勾唇角，将门完全关上。
想来他俩关系也并没有多好，这位乔少侠一看就不了解卫清商。
我倒是了解他，知道以卫清商的性格，断不可能与这样一位江湖少侠有什么交集，哪怕对方主动结交。所以，他俩如今看似交好的背后，怕是卫清商有意且主动为之。
他到底打着什么算盘，又在谋划着什么……连我也猜不透。
猜不透就不猜。
我坐在梳妆镜前，拆了束好的发髻。在长发落下的瞬间，我冲镜中稚嫩而俏皮的少女眨了眨眼。
我有自己的计划，卫清商在想什么，都与我无关。
谁也不能阻止我。
包括卫清商。
*
等我再次推门出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院子里叽叽喳喳，听着像是江小七在和乔霏拌嘴。
乔霏生气道：“江小七，你就算喜欢他，可你一个大姑娘家，和他住一间房像什么事！”
“我和谁住要你管，”江小七龇牙咧嘴，“我不和她住，难道要和你住吗？”
乔霏白净的脸上浮现一片红晕。
乔少侠苦口婆心地劝她：“那你也不能没成婚就和男人睡一间屋子，你可以和绿俏姑姑住一间啊。更何况三哥腿脚不便，住二楼如何上下，依我看就让他与那小子住一间……”
“什么绿俏红俏的，我和她又不熟，干嘛和她住一间。”江小七翻了个白眼，余光瞟见我，像看到了救星，头也不回的往我这走。
乔霏赶紧拉住她，回头冲轮椅上的江家三公子道：“她是你妹妹，你也不拦着点。”
记得没错的话，江家的三公子，应该名唤江霆。
江霆不急不慢道：“我虽然双腿残废，但上下个楼梯还算没什么问题，乔公子若不嫌弃，可与我一间。只是与……与那位一间，怕是不妥。”说完他往卫清商的方向瞥了一眼。
乔霏彻底人傻了：“不是，你们江家人什么毛病，你这个做哥哥的也放心妹妹……”
我适时走了出来。
乔霏转头，瞧见我的一瞬间，连自己方才在说什么都忘了：“你……”
我替他说下去：“我是女的，那又如何。”
方才进屋的一炷香时间，我换回女装，梳好云鬓，点上红妆。再次出现已是打扮得体，仿佛回到了那段还在羡鱼宫当大小姐的日子。
“都聚在院子里作甚。”
绿俏姑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与我们不是一路，先跟着离门的管家去放了不便随身携带的大件行李，回来便晚了些。
等她看到我，眼前突然一亮：“我早就和阿清说了，你这小妮子骨相生得好，必然丑不了。瞧这打扮一下，还真挺不赖。”
我淡淡一笑。
“等等，所以你们都知道她是女的？”刚刚恍然大悟的乔霏面带尴尬，也不拉着江小七了，反而怨念的看向江霆。
江霆在他的目光中缓缓点了点头。
虽然我未曾想过刻意扮糙假装男子，亦不过随便换了身男装，但江霆如何一眼得知我是女扮男装，我倒是很好奇。
看来江三公子眼神不错。
收回打量的目光，我冲绿俏开口：“绿俏姑姑，我想同你借一样东西。”
“那我可做不了主，”绿俏示意我回头，“想借什么，你得亲自和我们少阁主说。”
卫清商不知何时推开了窗，半倚着窗框，抱臂看向院子的方向。
我早先说过，一楼的另一间房前布置了很多花草树木做装饰，时值寒冬，满院只剩下墙角前的数棵腊梅还开着花。
温润如玉的卫少阁主，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腊梅花下。
暖冬午